个傻乎乎的小子,一迭声地请他讲一讲汴京繁华,这又是什么样的享受?
他已经出了兴元府,身上又有宇文时中的文书,他是不必怕的。
之前那碗素面早就已经消化光了,现在饥肠辘辘,正可大快朵颐。
可他毕竟还是个谨慎的人,言语间时时防备着王善,不令他有套话的机会。
王善也不套话,只请他讲一讲汴京的风土人情,再殷勤地将热酒倒进他的杯盏中。
一个时辰不到,酒足饭饱的使者被扶去隔壁的卧室,片刻就起了鼾声。
王善侧耳听了听,放心了。
“将他的文书袋取来给我。”
又一个太阳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奋力将自己挂在秦岭皑皑雪山之上。
昨日里南郑城很热闹,今天则轮到城外屯扎的灵应军热闹一下。
士兵们穿着道袍,拎着长杆,眼神清澈,一本正经。
他们也识字了,背起道经也熟了,三魂居左,七魄居右,召天丁符炁诀,役天丁符艮害,都很流畅,不会将贪狼认作武曲,也不会在解疾病时请了日子华子诏子升子来子和降炁入符。
这一群种子站在土台上看,有人就差点没摔下去。
“爹爹夸我练得好,”帝姬很甜美地说,“到底还是得各位太尉看一看。”
太尉们连称不敢,只有种十五郎一个憨憨探头探脑地看过后说,“一群神仙!”
她笑眯眯地点头,“兴元府没有工匠,因此我想着若是能从西边购置些用旧了的弩,那也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