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轻描淡写的姿态、居高临下的审视,以及那看不出温度的笑意。
傅向隅每回和他说话,都觉得很焦躁,情绪像是一个瞬间被吹到鼓涨的气球,即刻就处在了即将爆炸的边缘。
他永远都是先失控的那个人,而傅霁每次都会用那双平静而冷漠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他永远都只是个无辜的父亲。
在这个独裁者的监控之下,他又能查到什么真相?傅霁脸上挂起的笑意,在傅向隅看来不过是讥讽。
他想起了那块空白的石碑,墓碑边缘种满了浅紫色的鸢尾花,和他家湖边种植的是同一种品种。
傅向隅不说话,但脸色明显已经变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把他葬在哪里吗?”傅霁无奈道,“但爸爸最近太忙了,没空亲自和你说,所以叫你李伯伯转达给你了。你去见过他了吧?”
傅向隅控制不住地冷笑了一声:“你是有多恨他,连个名字都不给他。”
傅霁的眼神看上去有几分伤心:“那是他自己的意思,孩子。”
“我怎么舍得恨他,是他恨我才对。”
说到这里他忽然笑起来:“他也恨你,向隅。”
“向隅。”傅霁重复地说,“他们都说我给你取的这个名字不好,寓意很差,可爸爸其实是真心的。”
“是他先抛弃了我和你,多狠心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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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向隅不知不觉地就把车开进了旧舍区, 车子照例停靠在花坛边上,他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给秋池打了个电话。
电话铃一直响到接近尾声,还是没人接。
傅向隅心情烦躁地挂断电话, 腕上的手环随即震响了起来, 一道电子音突兀地响起:“检测到您的心率与信息素水平已超出了正常阈值, 是否需要为您拨打急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