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负责分餐的,你应该认识啊,赵德。”
苏湄脑中如炸雷响过这个名字,赵德,这不是神父的名字吗?
不,神父的名字不是李清吗?
她什么时候把赵德和神父当成了两个人,神父又什么时候成了李清?
明明神父和李清的长相完全不一样啊。
不对,赵德和神父的长相是一样的吗?
苏湄突然发现,原本自认为清晰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变得模糊。
“我可以见见赵德吗?”
苏湄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心里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虽然在记忆中,分餐员应该是个女性。
张姐说:“当然可以,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这不已经推着餐车过来了吗?”
顺着张姐所说的方向看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推着餐车正一桌一桌的为病人分餐,苏湄观察到,每一份食物并不很均匀,她有些失望,明明记忆中每份食物的重量应该是一样的才对。
男人看到张姐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难得张姐也来吃饭,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我先打点给您尝尝?”
张姐摇摇头笑着拒绝:“可别,你还是按顺序来吧。”
“对了,旁边这位是苏小姐,网文作者,想见你来着,正好你们认识一下。”
见赵德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苏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是一直在做分餐员吗,多久了?”
“我啊,都来五年多了。”
接下来随便扯了几句,赵德便赶紧回去继续工作了。
时间对不上,性别对不上,甚至赵德都不是这家病院的患者,他真的是院长从外面雇来的,只不过拿的是最低工资而已。
“就这一位分餐员吗?”
张姐:“还有一位大姐,不过说起来也可怜,大姐是脑子有问题被送来的,结果家里觉得太浪费钱,先是拖医疗费,后来干脆不管了。”
“院长让她帮忙抵住院费,前几天刚出院,现在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我猜她家里人应该也不会管她了,可怜啊。”
“那是挺可怜的,尤其是小孩子得了这个病,这辈子估计就完了。”苏湄顺着张姐的话继续说:“你们这里有个叫妮妮的小病人吗?”
“妮妮?”
张姐反复嘟囔了两句,突然想起来:“你说的是曹妮吧,不过她不是病人,是护士,而且不小了,都25了。”
“好不容易进了这里,结果没干两天就辞职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定性就是不够,一点苦都吃不了。”
“不过也没办法,她家里不差钱,本来当护士是因为体面,现在发现又苦又累,跑了正常,也就我们这些拖家带口的普通人继续干喽。”
告别了张姐,苏湄从精神病院走出,路过一家超市,想着顺便买瓶洗发液。
应该是在三层吧,按照超市的指示牌,她乘坐电梯向上走,前面是一个带着小女孩的母亲。
小女孩约莫五六岁,梳着小啾啾很可爱,此时正在和她的母亲对话。
“妈妈,我想吃糖果。”
“不行哦,你已经有虫牙了,不能吃甜的东西。”
“虫牙是什么?虫子吗?妈妈你忘了吗,我也是虫子啊,我可以吃掉它们的。”
“你这孩子不许胡说。”
母亲立刻弯腰捂住了小女孩的嘴,而她的侧脸也映入了苏湄的眼帘。
“张丽?”
苏湄皱眉喊了一声,这张脸太熟悉了,在无数次的梦中,她就是从张丽家的卫生间里失去的意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个小姑娘没有那么简单。
她或许真的是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