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拯救你的族人。”
闻言,裴宿沉默了。
刻磨接着道:“你这个流放人之子,被所有人看不起,你只是为了在永安军里站稳脚跟往上爬,才非要打胜这一仗不可。可悲半月还觉得你很好,给你利用了,因为你这种人出卖了我们。”
谢怜道:“可小裴将军,不是裴将军的后人吗?”有这位声名远扬的祖宗照拂,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吧?
三郎道:“他非是裴将军直系后人,乃是旁了不知道多少条的支。”
原来如此。意思就是若非后来飞升了,恐怕是没什么机会得到老祖宗的庇佑的。
裴宿淡淡地道:“半月本来就是我的部下,只是受我之命潜伏于半月国。她是半月人也是永安人,选择一方后忠于一方,根本不存在什么出卖。半月人居心叵测,我诛之无悔。”
突然,上方一个声音道:“好一个诛之无悔!那对这么多年来被你引入关来丧命在这坑底的行人,你敢不敢也说一声诛之无悔?”
?
那声音是从众人头顶之上传来的,谢怜立即仰头道:“哪位高人在此?”
没有回答,却有一阵怪声传来。呼呼呜呜,仿若狂风呼啸。待到那声音近了,谢怜终于确定了――这的确是狂风在呼啸!
这一阵大风来得实在是太突然,太猛烈,以至于谢怜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身子已经一歪,整个人浮了起来!
这阵突如其来的狂风从上方直灌入罪人坑底,竟是把一行人都卷上了天!
谢怜一下子抓住离他最近的三郎,道:“当心!”
三郎也反手抓住他,神色不变。谢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急速升空,空中一顿,随后猛地开始下落。他连忙抛出若邪,百忙之中哄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快,好若邪,先出来救个急!”
摸了两把,若邪总算是飞了出来。然而四周空荡荡、光秃秃的,除了一个偌大的罪人坑,竟是找不到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若邪出来飞了一圈又缩了回去,万般无奈,谢怜只得在空中自行调整落地姿势。若在以往,他多半又要头朝下坠地三尺了,可这一次,在即将落地之际,三郎顺手托了他一把,他居然是正着落地的。靴子稳稳当当踩到地面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可思议。但这不可思议很快就被冲淡了。他一落地,就见面前一个黑衣身影跌跌撞撞走了过来。
谢怜定睛一看,微喜道:“南风!”
果然是南风。只是,已经是一身狼狈的南风。他整个人仿佛在灰里打了十几个滚,又被扔在鸡飞狗跳的禽兽堆里蹂|躏了一夜,周身衣物破破烂烂,狼狈得够呛,听谢怜喊他,只举了一下手,默默抹了把脸,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谢怜扶了他一把,道:“你怎么了?这是被那两个姑娘打了一顿?”
话音未落,就见两道人影跟在南风之后,走了过来。一个正是那名白衣女冠,拂尘搭在臂弯里,笑眯眯地向他打招呼,道:“太子殿下好啊。”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谢怜也要礼尚往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好也笑眯眯地举手招呼道:“道友好啊。”
而那黑衣女郎则是冷淡的一眼横过来,没怎么留意他,扫到三郎时却微微一滞,似乎觉得此人甚为可疑,驻足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