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样磨蹭,还以为你是在等我来。”

戚钰这才发现面前的男人衣带已经松开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她看不到自己的脸是不是已经红了,却能感觉到那一瞬间气血上涌的热意。

“我自己来就好。”

戚钰重新抬起了手,戚家虽是商家,对子女的教导却是按照管家子女来的,虽然有诸多的不愉快,潜意识里,对于戚钰来说,这人就已经是自己的夫了。她并没有打算反抗。

然而她强自压下慌里慌张的情绪,在真的躺倒床上时,又再次变成了恐惧。

身上的人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紧绷的身体,动作有片刻的停顿,低沉的声音才缓慢响起:“放轻松些。”

这日的齐文锦跟新婚之夜的并不一样,戚钰身上的每一处柔软都被男人粗粝的手指抚摸过,混着温热的唇,在每一寸皮肤上捻转。

身体好像慢慢变得奇怪起来,明明冬季还未过去,戚钰却只觉得又湿又热,每一根汗毛都因为情欲的熏蒸而打开,变得黏黏糊糊。

终于,不知道齐文锦是碰到了哪里,戚钰原本压抑的声音蓦然泄出了两分来,陌生的感觉让她羞耻又害怕,一把抓住了齐文锦的手。

“齐……”她不知道要叫什么好,“齐公子,您还是像那晚一样吧。”

齐文锦愣了愣后,眼里似有笑意一闪而过:“你喜欢那样的?”

戚钰当然不喜欢,只是此刻陌生的情潮与失控感同样让她害怕。

她咬着唇不说话,男人却像是已经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真正的欢爱并不是那样的,”他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那日是我多饮了两杯。”

彼时的戚钰不谙世事得天真,太过于好哄了。夫君的身份、不需装也自带的温情、卓越的长相,一切的一切,在她的眼前蒙上了一层纱。

这人明明连道歉的话都还没说的,她却只是在感受到这语气里的淡淡歉意时,就鼻子莫名地一酸,委屈涌上了心头。

齐文锦的手重新落在了先前戚钰反应最激烈的位置,戚钰原本抓住他的手彻底失去了力气,彻底化作了一滩春水。

未出阁前,教事嬷嬷曾笑着打趣:“那齐公子是个温柔疼人的,想来姑娘很快就能感受到这事的美妙。”

这会儿,戚钰完全被主导着,嬷嬷教给她的,她倒是一点也没用上。只是睁眼时,在看到上方男人因为隐忍而沁出的薄汗时,心蓦然一动。

她抬手,轻轻地勾了勾齐文锦的手指。

再多的,她就做不出来了。

上方那双桃花眼眯了眯,帐里的呼吸声像是无端粗重了几分。

这是戚钰第一次经历鱼水之欢。

只是当情潮褪去后,脑子也骤然清醒了许多。

陆白薇的存在、无爱的事实、齐家对她的排斥,所有现实的问题回归到戚钰的脑子里。她甚至唾弃那样沉溺的自己。

所以晨起戚钰伺候着齐文锦穿衣时并没有流露什么情绪来。哪怕刚经历一场缠绵,两人却完全没有事后的缱绻,气氛冷得似陌生人。

伺候夫君的规矩,戚钰婚前也学过,倒不至于能挑出过错,只不过许是表情过于冷凝了,齐文锦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当然,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说。

这夜过后,齐文锦又是好几日未来,戚钰的日子与之前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变化,却又像是有了变化。

或许只有日后再回头看才能清楚,她的心在那时就已经在动摇了。

她有心吗,她宁愿自己没有过。

齐文锦还没有松开对戚钰的桎梏,他整个身体都在上方,遮住了戚钰能看到的所有的光。手还紧紧地拽着戚钰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