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

戚钰抬头时,就撞进了男人阴狠的目光中。

“我们想要回青州,不一定是非要他苏绍的帮助不可。”

“这里还有一个现成的办法。”

***

站在齐岱年的门外时,戚钰才真的相信,齐文锦这个方法,不是说笑的。

“只要他死了,我就不得回青州守孝三年。没有比?*? 这更简单的方法了,不是吗?”

“这事也不需要脏了你的手,他的药我会喂下。”

“但是你可以亲自去看他,怎么断的气。”

从齐昭的身份暴露到现在,经过了这么多天,戚钰自然是不可能对齐文锦的感情一点也不了解。

无论曾经将来怎么样,或许此刻,他确实是喜欢着自己的。

就算是这样,听到这话的时候,她还是盯着齐文锦看了许久。

“大人想清楚了吗?这是弑父。”

齐文锦笑了出来:“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阿钰,所以你明白吧?我只要你,也只有你了。”

孩子不是他亲生的。

亲人也好,低位也好,更别说其他不相干的人,他什么都丢掉了。

如今的他,只有戚钰了。

他凑在戚钰旁边,鼻尖蹭了蹭她的脸,像是玩笑,又像是撒娇:“我都为了你,愿意下阴曹地府了。你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

齐岱年自从染了脏病后,院里原本守着不少人的。

是被他闹了一场后,齐文锦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算是软禁在了院子里。

但是戚钰明白,那毕竟是齐文锦的父亲,他知道齐岱年这病有自己从中作梗,也在防着自己继续下杀手。

可是现在,院里的人家都不见了,只有两个下人立在门前,对戚钰的到来并不惊讶。

“夫人。”

招呼了一声后,也不用戚钰吩咐,一人便打开了房门。

屋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借着点燃的不少灯盏,戚钰能将床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披头散发的人再也没了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老爷模样了,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脸上长满了红疮青斑之类的东西,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躺在那边一动不动。

猛得一看的时候,戚钰甚至因为这恶心的模样起了不适的鸡皮疙瘩。

但是下一刻,在意识到这个人是谁的时候,她的心中就升起另一种畅快。

这才该是他的下场。

“是你!”床上突然蹦出的声音,让戚钰发现那还不是一具尸体。

她想起来齐文锦是说过:“他如今太脏了,你就不要亲自动手了,毒药我已经喂下了,到生效还有些时间。”

原来脏是这个意思。

戚钰笑出了声。

他害死自己哥哥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这笑容显然是刺激到了床上的男人,他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是你!是你蛊惑了文锦!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进门!我当初就不该留了你!我就应该杀了你的!就应该杀了你的!”

或许是愤怒的力量,齐岱年居然真的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就要扑过来,然而戚钰只听到了叮叮作响的铁链声,而后,便看着他像一只愤怒狂吠不止的狗,怎么努力也挣脱不了铁链。

戚钰甚至看到被褥床单上有黄色的脏渍,臭味应该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齐文锦对他这个亲生父亲,倒是狠得下心。

“知道你没有过得很好,我倒是欣慰了不少。”

戚钰开口后,齐岱年就安静了下来,只有一双眼睛仍旧愤怒地盯着她。

“当年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