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来得及施行呢,对方就这么明目张胆拦上来了。

一车哈批,是不是当老子吃素长的?

他先是好笑,再然后,一股子戾气就从胸腔里往上冒了,人坐着不动,压低声音跟立在车门边的炎拓说了句:“炎拓啊,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炎拓轻声回他:“熊哥,大家一起的,共同进退吧。”

熊黑说:“有你在碍事。老子断胳膊掉腿都没事,你行不行?万一少点零件,林姐又得怪我。赶紧的,老子一开车灯,你就趁着灯下黑,闪人!咱晚点再见。”

炎拓没再坚持,只提醒了句:“熊哥,尽量手轻点。”

同一时间,老刀车里,蒋百川的电话也过来了,老刀马上点击外放。

蒋百川的声音又低又急:“邢深?千万别,没摸到对方底细,绝对不要先动……”

话还没说完,对面车突然引擎声暴起、车光大亮,刺得人简直睁不开眼,老刀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大切直撞在座驾的车腰上,这还没完,马力全开的大切直如一辆铲车,硬生生把老刀的车铲得移位,向着不远处的芦苇荡铲去。

蒋百川大叫:“邢深!老刀!”

车身颠震,手机已经跌落座下,没人顾得上回话,老刀咬紧牙根,试图发动车子,但一来他的车型本就没大切码子大,二来也不知是不是刚刚那一撞,撞出什么一差二错了,就听轮胎空转,居然怎么都发动不起来。

老刀只觉浑身燥热,后脊心上都往下流汗了。

就听邢深说了句:“别慌,咱们先弱,让他狂。”

***

北方天黑得早,而天一黑,温度就立马跟着降,再一起风,简直了,狗都只愿趴窝里、不想往外窜。

聂九罗打开刚送来的外卖,从里头摸出一盒针。

这是她另外打赏外卖小哥,请他送餐路上帮买的。

满当当的一盒针,晃起来银灿灿,发出哗哗的声响,这年头,会动针线的人越来越少了,再过几年,怕不是要成古董。

聂九罗把出针口转开一道缝,晃了根针出来。

她右手拈针,低头看左手,似是掂量着什么地方下针合适,末了眼睛看向别处,只凭感觉,针尖浅浅刺入拇指指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