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他问我还记不记得李二狗,双秀就是二狗的妹妹,来矿上想找份工作,大山觉得矿上活太重,又都是男人,不方便,才把她领回来当保姆的。

那个偷了矿上的钱、失踪一年多了的李二狗?大山也太好人了,李二狗偷了矿上小一万呢。

不过,我跟大山说绝不可能,李二狗长得那叫一个难看,跟李双秀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亲兄妹,眉眼间怎么能一点相似都没有?

大山说我没见识,说这种情况多着呢。

多吗?可能我是需要长点见识了。

话说回来,双秀带孩子还挺似模似样的,有时候,小拓在我怀里都哄不住,到她那儿就好了,我真是怀疑,她是不是有过孩子。

就写到这吧,一年多不写,真是写得干巴巴的,流水账了。

附:今天长喜来家里了,还拎来了两只老母鸡,这孩子,矿上本身钱就不多,还老往我这买东西,我得跟大山说说,月底让会计给长喜多打点钱。

【林喜柔的日记,选摘】

【第三卷 】

第32章 ①

晚十点。

聂九罗翻完了一本《西方当代雕塑》。

老实说,她的生活还真没炎拓想得那么刺激:外出多是采风,不外出时不是和泥打交道就是看书老蔡前些天给她提了个建议,让她尽量接触各色人等、多多拥抱生活,说雕塑绝不是简单的照猫画虎或者闭门造车,一定要注入阅历、阅历!这样,观众从一块泥疙瘩里都能感受到她层次繁复的人生。

太玄乎了也,而且,她充其量也就二十多年的人生,能“繁复”到哪去呢。

聂九罗撂开书,忽然想到炎拓。

身边活着一群跟人一样的地枭,还要装着并未察觉,这人生,足够肌理、明暗、刺激和层次了,她的就有些单薄了,毕竟普通人嘛。

正想着,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聂东阳”,聂九罗颇反应了一下这人是谁,然后很平和地接听。

聂东阳在那头笑:“夕夕啊,这么晚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