袄, 全身上下透着清贫二字。
骡夫们都不好意思加价, 还满怀同情地问她:“余教授,学校的压力这么重啊?”
这一年到头的,来了又来, 骡子跑一趟, 还得瘦三斤呢。
余蓉扮起教授来, 已经驾轻就熟:“是啊,上次论文没过, 职称也没评上,学术这条路,不好走啊。”
边说边撸了撸包着头巾的脑袋, 袖口掉下一撮猫毛来。
……
聂九罗头一次体会到坐骡子行路的乐趣,上次坐,她神智还不清醒,全程都在挑拣和嫌弃骡子。
中途休息时,她还给骡子拍了段视频:万物皆可塑,一切都是素材,保不齐以后用得到。
炎拓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万一裴珂上来,你真不见她?”
其实能见到裴珂的机会太小了,她失踪这么多年,跨过涧水的次数估计也就那么两次,而且,她自己也说了,对她们这种地底生活的人来说,“往上”是一件艰难和不适的事。
究竟多不适呢,炎拓没亲历过,只能靠想象:也许像长住温带的人去到极寒,处处是煎熬;又也许呼吸到的空气和身体承受的压强有异,捱的时间一久就会崩溃。
聂九罗点头:“真不见。”
炎拓觉得可惜:“也许这辈子,也就见这么一回了。”
聂九罗笑笑:“只是不相认,我躲在边上,看看她就行。”
看看就行,知道大家天各一方、各自安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