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涧水这段路急急走完,前路就无处下脚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你一来,里头就有响动了?

炎拓伫立良久,忽然双手拢于嘴边,冲着对岸大叫:“裴珂!裴珂你在不在?”

又叫:“阿罗,阿罗你在吗?”

身周余音袅袅,低处涧水狂嗥,没有任何回应。

***

夜深了,一天的驯化早已结束,蒋百川一顿饱餐之后,蜷在山岩边呼呼大睡由人退回兽,没了思量算计,日日只管吃睡,也不知道是于他幸运还是不幸。

余蓉和雀茶在地上划了格子下棋,玩所谓的农村格子棋,三狼十五猪,大石子是狼,小石子是猪,狼吃猪,大吃小。

两人身边,一盏白日吸饱了日光的营地灯,正莹莹泛着光。

雀茶忽然低咳了两声,目光示意了一下余蓉后方:“回来了。”

余蓉回头去看,果然是炎拓回来了,离得还远,看不清脸,但单从步伐姿态中,都能看出这一日是空忙一场。

她把棋盘上石子一推:“不玩了。”

说着站起身来,大开大合地下腰舒腿、伸展筋骨,候着炎拓走近,才看似随意地问他:“没收获,是吧?”

炎拓点了点头。

余蓉打了个呵欠:“正常的,里头安静好些日子了,你一来就能有发现,也太巧了,编故事的都不能这么写。”

雀茶也说:“种子长成花,还得慢育苗呢,慢慢来吧。”

炎拓微笑,心头积下的阴霾去了不少。

种子长成花,还得慢育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