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安慰似的。

聂九罗过来找炎拓,人俑丛中“分开”之后,发生了太多事,很多事对炎拓都是打击,她该安慰他的,然而一直没顾得上。

炎拓正倚靠土堆坐着,以肘支膝,两手合起,撑住低垂的头,身边时有人走动,他都没注意到聂九罗过来。

聂九罗看了他一会,在打扰和让他自己安静之间挣扎了几秒,终于下了决心。

她蹲下身子,说:“哎。”

炎拓如梦方醒,抬头看她。

聂九罗笑:“想什么呢,想林喜柔说的那话吗?”

炎拓摇了摇头:“在想我妈。”

林喜柔逃离时抛出的那番话固然震撼,但危机和对峙解除之后,第一时间跃进他脑海的,却是自己的母亲。

林喜柔在工地的楼上叫她,她便满怀欣喜地抬头。

然后看到水泥板从天砸落。

他没法不去想,睁眼是这场景,闭眼也是,隔了二十多年,依然悲怆满满。

聂九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理当难受的事,何必硬劝人“别难过了”呢。

她在他面前蹲了会,忽然冒出一句:“你要不要摸我的手?”

炎拓:“哈?”

聂九罗献宝一样,在他面前甩了甩右手:“我刚狠狠抽了她的脸,就这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