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色很好,又敞亮又没下雪,是难得的好天。

怎么忽然说天阴沉沉的?

熙充容的认罪书到了皇帝面前,皇帝随意一扫,勾了勾唇,没什么笑意。

“朕倒是不知道他熙充容这般有才情。”

这篇文章,无需润色,已然不输多少朝中大臣的文章了?

十安公公在一旁递上茶,恭敬道:“咱们大虞朝何时缺过有才气的人了?”

“京中名媛闺秀哪个没点才名?可不是个个都如熙充容这般狠毒。”

皇帝瞥了眼十安公公:“甚少看见你说这话。”

十安公公能在御前当差,那自然是一路历练出来的老油条,最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很少见他这般直白的评价一个人。

十安公公苦笑:“奴才当时亲眼看到慧妃的尸体,全是血,胸口处硬生生挨了十几簪子,一片血肉模糊……无冤无仇就能下此狠手,奴才也怕呀!”

这要是有仇有怨,下这么狠的手还能理解。

可慧妃和熙充容从无恩怨,只因事情败落就如此杀人。

太过惊心!

十安公公:“只奴才实在不解,熙充容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

“皇后娘娘岁寿不长,宫里宫外都知道,她为何要去参与?!”

皇帝眉眼淡然,随手把手上的认罪书一丢,淡声道:“她父兄皆死于夏朝人之手。”

对皇后有怨气,也不算意外。

十安公公:“那皇上可要容情?”

皇帝看了眼十安公公:“他父兄保家卫国,我虞朝也从未亏待过他们。”

“肃国公府后代无能,父皇许他三代不降爵,逢年过节赏赐未曾少过,还特意提拔了不少杨家儿郎,是他们太不争气。”

“皇后代夏朝和亲,是以夏使,也曾维系两朝和平,免了不少战火。”

皇帝云淡风轻道:“杨家确实不会教孩子,才养出熙充容这等鼠目寸光之辈。”

十安公公听这话,想着皇上就是不容情了?

永宁宫刚搭好灵堂,皇帝的旨意就到了。

“熙充容狠心毒辣,嫉妒成性,联手薛才人谋害慧妃,着贬为庶民,不得葬入皇陵!”

静淑妃一懵。

贬为庶民?

这意思就是熙充容死后,丧事都不能办,也不能入皇陵。

而且八皇子要是有个因罪贬为庶民的生母,日后的路怕十分不好走。

静淑妃代为接了旨,只能将刚装饰好的灵堂拆了,只需几个人给熙充容哭丧。

熙充容的死,悄无声息的被压了下来。

慎嫔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去找谢润:“皇上竟罚了熙充容,只是是以她谋害慧妃的罪名!”

“如今熙充容罪有应得,位份被褫夺,还入不了皇陵,只可惜八皇子小小年纪就有个这样的母妃,以后还不知被牵累成什么样子。”

谢润难得有空闲时间,就拿着个绷子准备给绣块手帕。

听了慎嫔的话,眼睛还落在手上,“皇后之死,绝不能和熙充容扯上关系。”

“一来给了夏朝攻讦皇上的把柄,二来嘛……也容易让虞朝将士们寒心。”

熙充容往皇上那送了份认罪书的事情瞒不住人。

谢润使了人去打听,知晓了认罪书上的内容,才知道熙充容父兄皆是为了对抗夏朝战死前线。

肃国公府无支撑门楣之人霎时没落,熙充容也从京都贵女成了肃国公府攀附的工具。

只怕她入宫之时,就对皇后生了恨意。

谢润抬起头:“之前本宫一直想不通。熙充容有皇子在身,位份也不低,何苦冒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