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坐在一旁默默听着,心里已经清楚薛才人被罚的经过。
她轻声问道:“薛才人以前也是这般招摇?戴着金簪在太上皇灵堂,就没人管辖?”
慎嫔仔细回想了下:“其实吧,她也是倒霉。”
“虽说守孝不得着金玉,但上头太后娘娘头一个违背规矩,底下的后妃们就总有心存侥幸之辈。”
“以前大家只要不打扮的花枝招展,偶尔佩戴一两样金玉首饰,也没人说什么。”
“宫里的老实人自然是按照规矩来,只她性子有些招摇,颇爱打扮,这才被皇上瞧见了。”
太后娘娘一直不服老。
给太上皇守孝期间也日日装扮,只不如往常华丽。
但让她不着一丝金玉发饰,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朝臣中不乏有意见的,可反映到皇帝面前,皇帝也不好总管他亲娘戴什么首饰?
再者皇帝能把太后按在太上皇的葬礼上已经费了老鼻子力气了,半点不想再和太后打交道。
前朝后宫的事情,向来是上行下效。
太后都不守规矩了,底下的妃嫔更是蠢蠢欲动。
慎嫔等人迄今为止都以为薛才人被罚,是因为枪打出头鸟,被皇帝杀鸡儆猴了。
谢润知道内情,只一笔带过。
她问道:“听说熙充容病了,你可有去看过她?”
慎嫔摇了摇头:“哪有那个时间?”
“连着两场大孝,这几日又要去太上皇的灵堂,又要去慧妃的灵堂,两边来回走,人都累死了。”
“我本就和熙充容没有来往,除非她病死了,否则难踏入她宫里一步。”
慎嫔无聊道:“谢姐姐你也太好心了,还有心思替她担心。”
谢润笑了笑,“你有时间注意一下肃国公府,若听着什么也别和外人念叨。”
慎嫔面色正经了几分,“谢姐姐,可是出什么事了?”
“暂时还不好说与你听。”
慎嫔也就机灵的不再问了。
后宫和慎嫔有一样想法的不少。
熙充容也不是什么得宠的人,遇上宫里两桩丧事,还真没人有功夫去看她,顶多是打发贴身的人去送个礼。
只住在芳华宫的白芙有些不安,总觉得熙充容病的太突然了。
彩月劝道:“主子,薛才人才被罚,皇上怕不想看到有人生事,您现在去看熙充容,难免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
白芙微蹙着眉,似陷入思索,半点没把彩月的话听进耳朵里。
半晌,她撑着桌子起身,“不行,我要去看看。”
“熙充容平日也待我们这些人不薄,如今她生了病,我又怎么能不去看看她呢?”
这话是白芙说来哄自己听的。
彩月在一旁听的满脸糊涂。
自家主子什么时候和熙充容有交情了?!
白芙瞥见彩月的表情,轻轻握住彩月的手,“彩月,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也有很多不赞同。”
“但既入了宫,你我荣辱一体。我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与其纠结害怕,不如全心全意听我的话。”
“毕竟我要是犯了错,你还能逃了不成?”
彩月被白芙的一番话吓的面色发白。
她早该知道自家主子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从容,种种举止都暗藏野心。
彩月又怕又慌,不知该如何说话。
白芙温声道:“熙充容病或许不算奇怪,可薛才人忽然被打入冷宫,你当真以为她是因为戴了金簪,太过招摇才惹了皇上厌恶?!”
“当时在灵堂上,我悄悄打量了,在场戴金簪的可不止薛才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