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见面中,你可有发现那红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淡桃提醒她:“仔细想想,可别错漏了什么。”
芳橙很仔细的想了想,“不对劲的地方倒是没有,只是她对奴婢格外热情。每次奴婢代娘娘送东西过去,她必要亲迎亲送,从无半点怠慢。有次还因为一个小宫女上的茶不是奴婢喜欢的,她还特意骂了那奴婢一顿。”
“只这样的事情也常见。毕竟咱们宫里出去的人,哪个宫里不急着巴结?故而奴婢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淡桃看向谢润:“娘娘,芳橙的话也没问题。”
“吴宝林位份低,她宫里的人更不好过,巴结咱们宫里的人再正常不过。奴婢也替您去看过吴宝林几趟,当时也是红玉接待,她也是如此谄媚。”
谢润又问:“可还有其他事?”
芳橙仔细想了想,认真摇头:“奴婢其实不喜欢红玉谄媚的性子,故而每次去吴宝林那都待不久,后来连话都没和红玉说过,都是送了东西就匆匆回来。”
谢润叹了口气,“那就是真的天降横祸了。”
“也不知道是谁看方媛儿不顺眼,这会她都在冷宫里了,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谢润喃喃道:“莫不是觉得方媛儿只是被打入冷宫还不够惨?”
淡桃拉着芳橙下去,到了一旁才悄悄告诉她,红玉早死了,还是被人毒死的。
芳橙惊呆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昭和宫风平浪静,慧修仪的永明宫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凤仪宫发生的事情,没多会就传遍了六宫。
慧修仪起初还开心,皇上没一听到消息就赶往凤仪宫,好歹还是顾着她和三公主的。
她不受宠,但三公主有父皇疼爱,这也是件好事。
谁料皇上人是没去凤仪宫,但听了这件事,脸就冷了下来,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低沉的气压。
凤仪宫和慎刑司的人递来的消息越多,皇上的脸色就越难看。
慧修仪不得宠,不是因为她容貌才华不行。
相反,她的容貌和才华性情,在宫里也算是拔尖的。
只是她端着清高的身架,弯不下腰,不会说些嘴甜话哄人。
再加上她有时性子耿直,说话难免触人霉头,就慢慢被皇帝冷落疏远。
如今皇帝不悦,永明宫伺候的人都战战兢兢,她站在一旁,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能安抚皇帝的心情,更不知道皇帝因何而怒。
慧修仪只能不安的在一旁伺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当真体会了一把伴君如伴虎。
皇帝也什么都不说,只一副沉思不愉状。
桌上的茶放冷了后又被人添了新的,过了不久又冷了下来。
慧修仪如今唯一敢做的,也就是给皇帝添个茶换个点心。
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天子震怒,受了处罚。
等到太阳落山后,慎刑司来了消息,“回皇上,宫女白玉都招了。”
荆五低着头,“白玉说她是受了丽妃娘娘的指使,故意让吴宝林以为是昭德妃娘娘害了她,好把事情闹大,让皇上公布恭采女的罪行,严惩恭采女。”
荆五说到一半抬了抬头,似有几分犹豫。
皇帝淡淡看了他一眼,“继续说!”
荆五:“丽妃算准了,就算皇上您不处置恭采女,以孙妃的性子,也绝不会让恭采女继续苟活。”
“丽妃算计这一场,就是想要恭采女下场凄惨。”
“白玉的供词上提及,丽妃临死前日日暗恨恭采女,咒骂无数。”
“恭采女作恶多端,您却只是将她打入冷宫终身囚禁,丽妃意难平,心中愤懑,临死前才做了这一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