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轻声呢喃:“或许,她出不来了呢?”
陆美人惊讶看向谢润:“谢姐姐可是又猜到了什么?”
谢润摇了摇头,只吐出两个字:“直觉。”
这两个字淡的像是晨起的雾气,悄然卷着声音消散。
陆美人听了她的话,心里也沉甸甸的。
晚上,凤仪宫传来消息,说丽妃救活了,只毒药太厉害,伤了五脏和肠胃,和那端美人一般,日后要常常卧榻养病了。
谢润自回来后,就端坐在窗边思索。
从天亮到天黑,身边不知何时点燃了烛火,映照出她娟秀清丽的侧脸。
“见血封喉的鹤顶红,丽妃一口喝下去,竟还保住了一条命。”
谢润轻声道:“这到底是她命大,还是说她有其他本事呢?”
丽妃,到底是不是万琳琅?!
以前的谢润只当是看戏,偶尔猜一猜丽妃的身份。
可如今她才发觉,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呢?!
从有人开始怀疑丽妃的身份开始,就已经一步踏入了圈套。
谢润想多了,只觉得头疼。
她让淡桃帮她拆了发髻通发,也算是缓解一下头疼。
只是拆着拆着,谢润缓缓睁眼,轻声道:“淡桃,你的手劲怎么重了许多?”
“怎么,弄疼你了?”
低沉的男声落在耳中,谢润有些惊讶,一转头就看到坐在自己身后的皇帝。
谢润:“皇上?”
虽然后面的话没说,但皇帝也看出她想问一句‘你怎么来了。’
皇帝笑道:“朕担心你和陶陶受惊吓,才特意来看看你。”
谢润抿唇,浓淡合宜的眉头轻蹙,嗓音轻软,“皇上莫不是不想被花妹妹烦,才跑到妾身这里躲清静?”
要不是花羽今天在宴会上犯蠢,皇帝只怕未必会来昭和宫。
想来花羽这会正委屈着,觉得自己受了方媛儿的羞辱。
见到皇帝就会是一顿委屈哭诉。
偏偏,皇帝不喜蠢人。
偏偏,皇帝也不喜这般哭诉。
这才想起了谢润,跑到昭和宫来寻清静来了。
好歹伺候皇帝这么久,谢润不用动脑子都能猜得到前因后果。
皇帝没想到谢润半句不提宴会上的事情,反倒吃起花羽的醋来了。
再一想。
他这段时间忙于前朝公务,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来过昭和宫了。
他抬手捏了捏谢润的鼻子,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这倒是朕的错,这几日忙着前朝事情,没功夫来看你。”
谢润好似较了真,轻声道:“皇上没时间来看望妾身和陶陶,倒是隔三差五去陪花昭容。”
皇帝看似有些生气:“一段时日不见,你倒是越来越爱吃醋了。”
谢润陪着他演戏:“不是妾身吃醋,是皇上太偏心了。”
皇帝顺势把人揽入怀里,“确实是朕的不是,那朕这些时日就多来看看你,不去看花昭容了。”
谢润睨了他一眼,靠在皇帝怀里。
刚拆了首饰,她一头墨发倾泻在皇帝怀里,清极艳极的容貌在灯下有种温和宁静的勾人。
谢润笑道:“只怕花妹妹得在背地里念叨妾身了。”
“你有协理六宫之权,她若敢对你不敬,你罚她就是。”
谢润笑着调侃道:“妾身怕皇上心疼。花昭容如今可是身怀有孕,罚她也就罢了,若牵累了她腹中皇嗣,妾身怎敢?”
“那你的意思是朕就不心疼你了?”
谢润温柔笑道:“这可就未必了。”
皇帝轻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