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临走的那天上午,他一大早就来了。
坐在房间里,看了谢润半晌,才缓缓问道:“前两日听说你路过春林院,险些被落下来的瓦砸中。”
“这件事,为何不说?”
谢润温婉的坐在一侧,手上轻柔的泡着茶,“王爷是嫌这后院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这是非得听妾身唠叨两句?”
景王眸光沉沉的看着谢润:“你是觉得本王护不住你?”
“性命攸关的事情,你竟瞒着自己处理了,都懒得知会本王一声了?”
谢润叹了口气,“王爷,妾身是心疼您。”
她深邃狭长的桃花眼看着景王,好似蓄着一汪池水,看得人心尖发软。
谢润温声软语道:“王爷,王妃如今怀胎不稳,后院无人坐镇,已然比前些时日乱了许多。”
“前些时日江庶妃几个跑去前院闹,花庶妃跑到孙侧妃院子里邀宠……王爷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妾身不想自己也成为其中之一。”
她细细道来:“瓦片坠落的第一时间,妾身就让人去查了春林院,并没有发现人的痕迹。”
“想来是前两日休整的工匠偷了懒,才导致落瓦的事情。”
她云淡风轻的,景王听着心里却不是滋味。
看着她片刻,景王忽然对谢润招了招手。
谢润一脸疑惑上前。
刚走了两步,就被景王一把搂入怀里。
谢润正担心被丫鬟们看见不好,手上被塞入一块冰冰凉凉的铁片。
不,准确来说是块令牌。
上面写着一个景字。
她眉眼都是惊讶,怔愣的看着景王,“王爷,这是什么?”
景王只沉声道:“本王不在府里,这段时日,府里的一切都要靠你操持。”
“这块令牌可以调动前院的侍卫。”
“若王府有意外,你尽可拿着令牌行事,以保证你们母子安危。”
谢润一时受到的冲击有些大。
景王把自己的前院侍卫给她调遣?
这可是王妃都没有的权利!
她到时候要是杀性大发,可以趁着景王不在后院,来个团灭?
景王接着就来了一句:“王妃那我也留了人,以防万一,你只要先顾及自己和陶陶就行。”
谢润忽然就从景王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
景王这怕是在担心什么?
否则她一后宅妇人,怎么会动用上侍卫?
除非是有性命危险!
谢润心跳有些快,主动握住景王的手:“王爷,妾身和陶陶都盼着您安全归来!”
“妾身这辈子,只有您可以依靠了……”
景王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安抚。
景王离京,一下就带走了方媛儿和万琳琅两个祸害。
谢润只觉得晚上睡觉都轻松了许多。
当然,她也没忘记让人盯着云州那边的消息。
如今她掌家,王妃不管事,王爷不在府里,谢润的手想伸多长就能伸多长,倒是不用担心耳目闭塞了。
三月二十五,谢润一大早就赶去了青松院。
因为王妃又出现不适症状了。
和孙侧妃、李庶妃在青松院待上一会功夫,李妈妈才严肃着一张脸来回消息。
“王妃已然无碍,今日劳累几位侧妃庶妃了。”
孙侧妃怕又被谢润给扯走,连忙关切问道:“王妃如今怀胎还未满三月,已经出了两次事,妾身实在担心,可是有什么不适?”
李妈妈两眼一瞪,将孙侧妃从上扫到下,冷声道:“孙侧妃是想我家王妃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