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方媛儿的计谋用在她和陶陶身上,她们母子焉有活路?
之前所有疑惑的地方都瞬间想通。
万琳琅会易容术,除了她自己,方媛儿也知晓!
这桩案件,最大的漏洞是那两千两银票!
谢润的目标直接锁定在方媛儿身上。
万琳琅是拿不出两千两银子的,那就只能是方媛儿了。
猜出凶手,再顺着答案倒推,就不难猜出方媛儿布的局。
明明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谢润却只觉得像是被寒风倒灌,骨子里都滋着凉意。
这一环套着一环,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处处致命!
木薯粉和何首乌两桩案子,两人都是项公舞剑,意在沛公。
若真目的是谢润和萧琮,只怕两人早已性命不保。
惊讶过后,谢润沉敛心神,对待方媛儿和万琳琅愈发重视几分。
只不知道景王派人去查,最后都会查到谁的身上?
她们两人真的有能耐瞒天过海,随意糊弄景王的眼?
很快,有小丫头引着陆侍妾进房。
上了茶,谢润端起浅尝了两口暖暖身子,驱散心底的寒意。
抬眸见陆侍妾眼底有几分不安,才出声问道:“你来找我,是为了平安还是安侍妾?”
陆侍妾勾唇一切,舌尖略带几分苦涩,“都有吧。”
“谢姐姐可当奴婢是个贱皮子,和她们院子里闹成这般模样,如今竟还要不自量力的想去救人。”
陆侍妾见谢润沉默不语,犹豫半天才问道:“谢姐姐,你说我若去求王爷,王爷可会对平安从轻处罚?”
其实陆侍妾也知道自己问谢润这话不合适。
毕竟平安牵连的木薯粉事件,谢润正是受害人。
只是她实在是没法子了。
她本来想直接去找景王求情,是身边丫头提醒她,让她来向谢侧妃探探口风。
贸然前往求情,救不了人也就罢了,若惹怒景王,那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润听了她的话,沉思片刻,摇了摇头:“真要我说,你就不该去求情。”
陆侍妾眼眸一怔,沉默半晌,“身边人都这么劝我,我自己心里也清楚。如今是多事之秋,不牵扯进事情已然是大幸,偏我还要自找麻烦。”
她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偷炭的事情我心里对她有亏欠,又或许是我上辈子欠了她的债,这辈子注定给她当一辈子奴婢。”
“我总是不忍心看着她和平安就这么被冤枉死……”
陆侍妾倒不会不识趣去让谢润替她向景王求情,谢润也不会明知故问陆侍妾为什么不求她。
这一点上,两人十分有默契。
谢润似有几分惊讶,沉吟道:“你这么相信平安和安侍妾?”
陆侍妾讥嘲一笑,“奴婢好歹伺候她这么久,也和平安做了十几年姐妹,对她们不说看的透透的,也有八九分准了。”
“这事,不可能是平安和安侍妾做的。”
谢润:“人总是会变的。”
“我倒希望她们有些变化。可这两人,一个自私懦弱,一个愚忠固执,这辈子也变不了。”
陆侍妾笑道:“其实王府后院发生的事情,都很好猜。”
谢润一愣。
陆侍妾淡然道:“谁得利,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万侍妾和方媛儿结怨已久,如今这两桩案子分别落在两人身上,那她们怕就是幕后凶手。”
“只是看谁做的干净隐蔽,能不能成功把事情全嫁祸在对方身上。”
谢润笑道:“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亏得我之前还猜了大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