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声细语道:“按这方子先吃七天,可让府医先看看,诊了脉案再看看是否要改方子。”
“若是药房捧高踩低,卡着你的药,我再让淡桃去一趟。”
陆侍妾眼底蓄泪,笑道:“自上次谢姐姐帮我问了分例的事情,王府里的下人就不敢再为难我。”
陆侍妾亲近谢润,几次甘为马前卒,本意就是为了攀附。
可人心是肉长的。
就算最初只是利益交换,可若天长地久有人为你着想,你又怎么能不动容?
陆侍妾心知感谢的话一直挂在嘴上是不值钱的。
想要对得起谢庶妃的好,她就得把事情都办的漂漂亮亮。
第二日,陆侍妾就带着治伤膏上门拜访莲侍妾。
她去的时候,正巧碰见莲侍妾在用早膳。
准确来说,是看见万琳琅在喂莲侍妾用早膳。
陆侍妾面露惊色,“怎么这个时辰点了,莲妹妹还没用早膳?”
莲侍妾下意识侧过脸去,把没受伤的半边脸对着陆侍妾。
刚出事的时候,她更多是为身世和肚子里的孩子自哀自怨。
等事情平息后,她就有些难以接受面上的伤痕。
这几日见人总要避开受伤的脸。
万琳琅淡然道:“只是莲妹妹今个胃口不太好。”
“那就好。”陆侍妾轻轻舒口气,“我还当是大厨房亏待了莲妹妹。”
万琳琅把手上的碗放下,轻笑一声:“我们这样的人,就算真被亏待了又如何?”
“不像是陆妹妹,有人撑腰,如今说话也越发大气了。”
陆侍妾只当是听不懂万琳琅话里的嘲讽,笑道:“万姐姐受了委屈也就算了。”
“可莲妹妹肚子里怀的是王爷的孩子,如何能受委屈?”
“料想大厨房也没那胆子。”
万琳琅皱了皱眉,眼底一股厌恶一闪而逝。
她虽不敢和几个庶妃争,但也瞧不上陆侍妾这样爬床上位的丫头。
以前府里没人瞧得上陆侍妾。
如今陆侍妾不知怎么靠上了谢庶妃,竟还能跑到她面前得意讥讽。
万琳琅:“既然陆妹妹都已经知道,又何苦多问这一句?”
陆侍妾坦然道:“这不是见莲妹妹这个时辰才用膳,随意问一句吗?”
她脸皮厚,半点不把万琳琅的话当回事。
又道:“我新得了些治伤膏,只盼着对莲妹妹脸上的伤有些效果。”
还没等两人开口,陆侍妾已然道:“正好万姐姐在这,就劳烦你为莲妹妹检查一下,看这药可能用?”
莲侍妾下意识看向万琳琅,竟是不会自己做主的意思。
万琳琅浅浅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过陆侍妾的药,万琳琅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莲侍妾在一旁都有些不好意思,陆侍妾却十分淡然。
检查完后,万琳琅笑道:“这确实是上好的治伤膏。倒难为陆妹妹一番心意了。”
“不难为。只要能让莲妹妹和肚子里的孩子无碍,什么珍贵的膏子,但凡我有,都愿意给莲妹妹。”
莲侍妾温温柔柔道:“多谢陆姐姐了。”
陆侍妾最是能顺杆爬的,趁机就在莲侍妾的院子里待了大半日。
直到太阳落山了才回去。
第二日,她又登了春山院的门。
谢润正在画陶陶的画像,颇为入神。
陆侍妾见了,就先去奶娘处看了会陶陶,逗着孩子玩乐。
陶陶正笑着,就听到淡桃在她耳边道:“主子来了。”
陆侍妾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