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害主子不成,怕已经生了其他想法。”春卷仔细分析:“背后之人一边设陷阱,一边拿走几块石子,留待今日嫁祸之用。”

谢润想的更深,“你可有打探到采蓝背后之人是谁?”

春卷开口惊人,“采蓝以前是宁庶妃身边伺候的。”

谢润:“难道又是韩侍妾?”

“她这手未免也伸的太远了点?”

宁侍妾当侧妃时,身边有四个大丫鬟、八个二等丫鬟,这还不算她超制提拔的小丫头和婆子。

她一倒,那些丫鬟婆子又被散到各处院子。

如今院子里也甚少有和宁侍妾同期的老人,自然就不会太在意这些人的出身。

这倒是给了韩侍妾一个肆意钻空子的机会。

春卷面色凝重道:“这次在秋枫院闹出这些事,奴才一开始也以为采蓝是韩侍妾的人。”

“可奴才为求稳妥,还是仔细打听了采蓝在宁侍妾身边当差时的事。”

谢润眼底有了几分好奇,“还有些其他事?”

春卷连连点头,声音都小了许多,“采蓝在宁侍妾身边时,并不显眼,连个二等丫头都混不上。”

“奴才当时就好奇,她怎么就对宁侍妾这么忠心,在宁侍妾死了后,还在替韩侍妾卖命?”

“直到奴才找到和她当初一起当差的人!”

谢润也认真听着。

春卷:“原来采蓝对宁侍妾并没有多少忠心,反倒有一桩旧怨。”

春卷一边回忆一边道:“宁侍妾是出了名的爱苛待下人。”

“大公子年幼时学走路,有次摔了一跤,哭的狠了。宁侍妾就把当时负责那片院子的下人全给罚了。”

“采蓝在院子里当差,无缘无故被罚了三个月月例,还被打了一顿板子。”

谢润有些懂了,“怕是有人关照了她,得了采蓝的忠心。”

谢润淡笑道:“让我猜猜,是云庶妃对吧?”

春卷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还是主子聪慧。”

谢润忽然被呛到,脑子里不由冒出‘煮葱烩’三个字。

她强压下笑意,“以后不许这么夸了,我听不得。”

春卷有些茫然。

谢润喝了口茶压下心里那股笑意,才道:“其实这也不难猜。”

“府里和宁侍妾一样的老人也就云庶妃和安侍妾,安侍妾向来是个胆小的,越是有是非,她越是不敢冒头。”

剩下的就只能是云庶妃了。

这位也是个有心计有成算的,怎么可能碰着好机会不用?

春卷:“主子说的也没错。奴才就查到采蓝曾经受过云庶妃的恩,就连她能进春山院伺候,也有云庶妃在暗中使劲。”

“这次也许是云庶妃借着韩侍妾的名头要害您,也可能是两人一起合谋。”

谢润想到宴会结束时,云庶妃特意挽留所有人等着一起看景王为郡主准备的风筝宴。

当时她就觉得云庶妃过于积极,似乎知道会有热闹来临,生怕漏了一个人。

她胆大猜测道:“怕是两人合谋。”

淡桃也悄声道:“云庶妃行事向来小心谨慎,这次合谋,怕更多的是顺水推舟,给韩侍妾通风报信一类。”

“如今韩侍妾倒了,她怕是会将所有事都推到韩侍妾身上,自己不沾染丝毫。”

谢润垂眸打量着茶杯上精致华美的纹路,叹息道:“都是聪明人。”

“不过天底下真的有人能装一辈子?”

别人又不全都是傻子。

谢润想了想,忽然道:“我还是继续做个傻子好。”

显然,她的顶头上司景王不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