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未落,铁肢已横扫而至,带起的疾风掀翻山野间无数残碑。

“不好,快走!”祝之渔猛地将伞柄塞给越桃,双手结印召唤异火,烧退那妖物伸出的利爪。

妖物形似蜘蛛,被异火灼坏一臂,突然发出尖利怪笑,肢体陷入地面,土地顿时裂开无数缝隙,爬出白骨森森的同类。

完蛋,打不过。

祝之渔头皮发麻,寄希望于菩提木残余的灵力能够再度转换时空。

她正要催动灵力,面前突现“铛”的一声。

陌刀贯穿雨幕,破空而来,刀刃与妖物铁爪相撞迸出火星,腾起缕缕白烟。

祝之渔呼吸微窒。鬼将军?

阴兵列阵前行进攻,妖物发出凄厉哀嚎,声浪震落碑林积尘。

遍野妖物趁机暴起,四面八方扑来,利爪直掏他心窝。鬼将军不避不让,任由铁爪穿透胸膛,旋身将长刀舞成圆盾横扫而过,身周妖物炸开汩汩黑血,落地化作迷雾消散。

山野间重归死寂,号角声中,鬼将军身形淡如晨雾,残躯化作青烟盘踞碑顶。

“等一下!”

越桃突然扑向鬼将军消散的虚影,指尖穿过青烟,只抓住满手冷雨。

“不见了……”她愕然地望着双手。

暮雨忽急,打湿了那座角落里那座无人问津的孤坟。

坟前碑文无字,爬满青苔。

“越桃,速速下山。”祝之渔捡起油纸伞,重新遮在头顶,“那些妖物的利爪形状同东街巷口尸体身上的黑紫爪痕十分相似,我们回去报知府衙。”

越桃魂不守舍,几乎是被她架着手臂,背下了山。

到了山脚,祝之渔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抹一把雨水,余光忽然瞥见几名驱邪避鬼的道士倚在山石间歇脚。

她摸了摸钱袋子。***这一夜,月黑风高,鬼气汹涌。

夜深人静时,祝之渔躺在床榻上,全身贴满了黄纸朱砂的符咒。

窗棂外传来细微异响,她紧张地攥紧被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脖颈都不曾露出一寸肌肤。

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黑影蜿蜒游动,墙壁上倏然显现巨大蛇形。

寂临渊看见了她满身的符纸。

“啊,已经被发现了么。”

一声轻笑在耳边炸开,阴冷气息拂过耳垂。祝之渔呼吸一窒,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掀开了她的被衾。

“这是做什么?”男鬼的嗓音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贴这么多符纸,想防着谁?”

祝之渔紧闭双目,肌肤骤然滑过冰冷触感,激得她眼睫一颤。

鬼王修长的手指已经捏住了一张符纸,轻轻一扯,符纸便化作齑粉。

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男鬼冰冷的手指拂过她纤细的脖颈,顺势而下,一张接一张慢条斯理撕去符纸。

“不……”祝之渔试图挣扎,却被寂临渊攥住手腕突然按在头顶。鬼王的力道不重,怜爱似的轻轻摩挲她内侧肌肤,却让人动弹不得。

“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寂临渊俯身靠近,吐息冰冷,“那么……”

他的唇贴上少女的耳垂,尖利的牙尖报复性地摩挲着她。祝之渔浑身战栗,却听见男鬼的低笑声:“这些符纸伤不了本座分毫。”

“何必自讨苦吃?”

寂临渊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滑下,指尖所过之处,肌肤轻颤,符纸纷纷化作灰烬。

男鬼冰冷的体温透过薄薄的里衣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你知道吗?”寂临渊的唇贴上她的颈侧,“这些时日,我等了你多久。”

指尖拂过她颈间的脉搏,祝之渔正要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