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稀奇,你究竟是何来历?能修炼出这般纯净的异火,必有一颗纯净至极的心,这倒也不像天镜宗中人浮躁功利的心境。”
她是妖力雄厚的百年大妖,竟会被少女召出的小小异火灼伤,半身白骨都灼出了焦灰。
祝之渔见这具骷髅空洞洞的眼睛突然盯上了自己,以为白骨又要杀她,“哇”一声跑出二里地。
“人的潜力真是无限大……在校体测八百米跑起来都要命……现在、现在竟然能一口气跑出这么远……”
祝之渔扶着膝盖,累得气喘吁吁,刚缓过来一点力气,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量攥住,凭空飞了起来。
寂临渊注视着地面那粒微小的人,动了动手指,将人拎回起跑点。
鬼王的恶趣味,这很坏了。
惨白的骷髅蓦地闪现至眼前,阴风透骨,祝之渔只觉脑袋里轰隆一声巨响,心态崩塌了。
她吓得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昏厥,还是司念扶了她一把。
“寂临渊你是不是有病!滚下来说话!”祝之渔怨气冲天,一时忘了害怕,仰起头对着高不见顶的九头蛇发泄。
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诡异地冷了下来。
白骨匪夷所思,暗自揣度这姑娘背景似乎很硬,敢挑衅鬼王,究竟什么来历?
九头蛇深受震撼,哪怕是天界的神仙也没这胆量敢对它主子破口大骂,更遑论弱小的人类。
它支起一侧蛇首,战战兢兢去看主人脸色,突然愣住。
它发觉鬼王挨了那人族少女的骂,竟然不怒反笑。
寂临渊的确在笑,唇畔扬起,眉梢微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底隐匿着一股阴恻恻的坏劲。
这种心境令九头蛇感到陌生。
鬼域百年岁月,鬼主的心境已沦为一潭死水不起一丝波澜,即便弑神杀人亦是平静无波,如碾死蚂蚁一般,丝毫不放在眼里。
九头蛇怀疑自己眼睛花了,它从未感知过主人有这样的情绪起伏。
祝之渔喊得口干舌燥,跑也跑不了,索性就地坐下歇脚。
“我觉得你和天镜宗的修者很不一样。”白骨打量着她,“和你同处的这两日,我遇到了很多变化。”
“比如,夜里的敲击声?”祝之渔揉了揉跑得酸痛的腿,“我如今想明白了,按照丧葬风俗,下葬时棺椁会被敲击三声,你昨夜听到的便是当初下葬时的声音,也许那一刻我便该意识到,你已经死了。”
祝之渔换了一条腿继续捶打:“还有那些食物,摆在盘中整整齐齐,若我所料不错,应当是你的祭品吧。”
她仰起脸,朝司云深扬了扬下颌:“是你供奉的?”
司云深抿唇不语。
白骨倒是冷笑一声:“呵,假惺惺。当年斩我于剑下时,倒是不见你手下留情。”
“你堕入妖道为祸百姓,我是天镜宗的修者,职责便是护佑苍生。”司云深低下头,“师门之令,不得不从。”
白骨似是听到什么笑话,突然癫狂大笑:“好一个护佑苍生!好一个师门之令不得不从!”
“都是一群惺惺作态的伪君子!”
她一掌重重打在司云深伤处!
司云深咳血不止,眉头紧拧痛苦不堪。
“痛吗?这都是你欠我的!”白骨俯下身,欣赏他痛苦的神情。
祝之渔看得直皱眉,她感觉司云深快要魂飞魄散了。
下这毒手,多大的仇多深的怨啊。
白骨甩开男子,仰颈望向寂临渊的方向。
“天镜宗答应我,若我能代宗门潜入鬼域成事,便重新收我为首座弟子,入主涵虚宫。”
摆烂中的祝之渔正揉着腿,猝不及防被一股力量提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