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不可以离开自?己……
更不能再?去喜欢其他?人……
不能死,他?不能死。
不能将机会?拱手拱手相让他?人。
少年眼底泛起血色,心脏裂开细密的刺痛。
染血的指节勾住祝之渔腰间丝绦,他?撑起半身凑近少女?,冰凉的唇轻轻蹭过她的手背:
“一言为定。”
天真的姑娘啊,不知自?己在对恶鬼做出?承诺。
这辈子都?要被他?紧紧缠住了。
少年嘴里含着血,突然低笑出?声。
祝之渔也没意识到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将会?引发多么恐怖的结果。
她看着少年逐渐恢复生机的眼睛,天真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打消寻死的念头了,这是好事。”
未央哭(11) 叫我寂临渊吧
好歹断了寻死?的念头, 总算能动手治伤了。
祝之渔将手轻覆在他颈侧的狰狞血痕。荧光自指尖漾开,细碎如星子,光晕轻柔地笼住伤口, 草木灵力化作?碧色细藤蜿蜒收拢创口。
喉结剧烈滚动,少年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额发间渗出冷汗。
“疼吧?活该。”祝之渔瞄了他一眼, “舍得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若不是?有我在, 你当场便会一命呜呼。”
少年咳着血低笑出声,仿佛得到了嘉奖。他抿去唇间血迹, 盯着祝之渔掌心的微光忽然发问:
“你是?妖吗?”
“什么?”祝之渔觉得他莫名其妙。
“来时我跟了你一路。”少年唇角勾起挑衅的弧度,“栖桐街, 官兵寻衅滋事, 你暗中驱使植株恐吓他们的场面,我都看到了。”
“既然被你看到了……”
祝之渔存心逗一逗他,两手握爪神神秘秘地凑近:“那?么我只?能杀人灭口了。不错, 我是?妖, 最喜欢食人心肝了,尤其是?你这样?年轻的身体……”
“我给你。”少年不假思索。
“什么?”祝之渔一怔。
“我把我的心给你,”少年深邃的眼眸盯着她, “尽管拿去,为你所用,条件便是?带我走。”
“我是?妖唉。”祝之渔怀疑他重伤过后?脑子不正常,又重复一遍, “妖,茹毛饮血、啖人血肉的那?种妖,懂吗?很恐怖的好不好, 你这人怎么不知害怕呢?”
“我知道?。”少年难得冷静,“这没什么恐怖的,毕竟,人比妖可怕多了,妖只?食人的血肉,人却能将人敲骨吸髓,直至榨干最后?一丝利益。”
“可是?,你也是?人。”祝之渔偏头望他。
少年不言,只?是?直勾勾盯着她,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笑得令人心慌。
“笑什么笑,不许笑。”祝之渔拎起沉甸甸的木枕扔到他身后?,拽起被褥强行蒙到脸上:“你赶紧睡觉,睡醒便能去到新的地方了。”
夜深人静,房屋外围皆是?宣德候府的哨子,她准备趁守夜人一时不察,借菩提木的力量转换时空,悄悄把少年送走。
双手合掌,菩提木跃出掌心,在厢房里光华流转。
祝之渔阖眸低颂,念诵法诀。
暴涨的光芒忽然被一阵清风压制住。
一片青叶随风飘入窗棱,落地化为人身。
“不可。”鹤寻按住她的肩,拂袖敛起菩提木的神力。
“今日你惩戒那?群官吏,又织补巷尾陋室,在人间动用法术已然违反天道?规矩了。若是?再对抗命簿,私自修改他人命格,罪过便更大了。”
“对抗命簿?”祝之渔不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