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之渔低着头专心?翻找, 不曾注意到颈后飞闪而过的刀影。
刀尖锋利, 正对着她的命脉。
少年?眸光阴郁,似淬了毒的利刃剜过那?截脆弱的脖颈。
寂临渊、寂临渊、寂临渊、寂临渊、寂临渊……
所有的好, 都是给寂临渊的。
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他只是个冒名顶替,见不得?光的货色, 活在寂临渊这个名字的阴影下。
好烦啊, 少年?皱眉。
杀了她吧。
未经教?化,他的思路一向简单、直接。
杀了她,就能解决这个烦恼了。
少年?握住打磨锃亮的断刃, 手?掌缓缓下压。
再近半寸, 再近半寸,手?起刀落便能了结这条脆弱的生命。
“还有侧柏叶,你煮水后……”祝之渔掏出一封纸包, 忽然毫无征兆地抬起头。
抵在颈后的刀刃蓦地一僵。
“嗯?”祝之渔疑惑回首,“你胳膊架在我身后做什么?”
少年?瞳孔震颤,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手?腕向内侧急转。
收刀的动作晃出虚影, 断刃贴着手?腕滑进袖底,冰冷的触感惊得?他青筋突突直跳。
“没、没什么。”他垂下眼睫,避开祝之渔的目光。
按照人之常情?, 这种?时候解围的最好方式便是,顺势揽过祝之渔的肩膀将她带进怀里,用一个成熟的拥抱化解矛盾。
但少年?显然不通人情?。
于是他僵硬地站在祝之渔面前,右手?藏于背后死死压住匕首。
握住刀柄的掌心?已?被冷汗洇湿。
祝之渔仰起脸审问?:“你究竟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
“嗯。”少年?闷闷应声。
“那?我考考你。”祝之渔上下打量着,“我方才那?一句说的什么?”
少年?缓缓道:“侧柏叶煮水,用于内服,主外伤止血,轻身益气。”
“嗯,再上一句呢?”祝之渔偏着脑袋,直勾勾注视他。
少年?紧张得?喉结滚动了下。
他抿住唇,一言不发。
答不出来。
活脱脱一副走神被抓包的窘迫模样。
“怎么不说话了?”祝之渔对于上课摸鱼颇有心?得?,一眼看穿他的窘境。
“答不上来?”她垫起脚尖忽然凑近。
少年?强作镇静,压着匕首后退一步,不肯对上祝之渔的目光。
“你根本没有认真听讲!”祝之渔气呼呼地把药包摔到他怀里,“你懂不懂尊重人?白费我一番心?血!”
“我容易么我,独自一人身处异乡。月黑风高,这么危险的环境走了这么远的路来给你送药送护身符。”祝之渔转身就走,越想?越气,走得?步履飞快。
少女的身影在视野中变成模糊的一个点,即将消失。
握住刀柄的手?掌不自觉收紧。
不,不能放走她。
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否则……
少年?狠下心?肠,颤抖着手?握紧匕首追了上去。
锋芒直插祝之渔颈侧动脉,刀锋刺破夜风的刹那?。
“小祝姑娘!”
一柄折扇突然擦着他手?掌飞旋而来。
扇头堪堪卡住刀刃旋出半轮冷光,匕首在触及少女后颈的瞬间被扇骨挑飞。
一声闷响,断刃深深钉入湖畔树干。
折扇自空中旋转一周,重又落回主人手?中。
少年?虎口震得?发麻,眼睁睁看着衣着青衫的翩翩公子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