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题,解完之后立刻换红笔给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勾。

“耶!”温言书放下笔,幼稚地振臂高呼,“一百分!老师快画个小红花鼓励我一下!”

衡宁看了他一眼,温言书就厚着脸皮嘻嘻笑着,半晌,衡老师终于败下阵来,拿过草稿纸,在旁边认认真真画了起来。

一朵小花画了蛮久的,温言书探过头去,发现这人正在进行一个大工程在温言书的注视下,衡宁终于收笔,一只拿着小花的猫猫正举着两只猫爪欢呼:“耶!”

跟刚刚他的动作一模一样。

温言书欢天喜地地收下衡老师的简笔画,叠好了认认真真存到抽屉里:“谢谢老师,我们现在休息会儿吧!”

莫名其妙开始了师生的角色扮演,衡宁对这人的主动献殷勤就没那么抵触了,刚才给他讲题,让他彻底忘掉了他们之间的差距,横跨在他们中间的鸿沟,也暂时消失了。

拿到了满分涂鸦的温言书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衡宁看他雀跃地在屋里飞来飞去,心想,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被迫进入中场休息,衡宁便开始询问对方的看法:“你觉得讲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温言书这会儿倒是认认真真不开玩笑了,拖了拖椅子坐到他面前,诚恳道:“我一直非常喜欢你讲题的风格,非常详尽细致,对我这种上课不听的孩子实在太友好了。圆姐的基础比我好很多,我觉得你如果上课,不能完全把对我的这一套照搬来,可以适当减少一点基础内容的复习巩固,多一些思维拓展。”

衡宁一边听一边认真记着,两个人认真探讨了可实行的方案后,衡宁便又觉得压力更大了:“比我想象中还要难带。”

温言书却丝毫不慌,结实地拍拍他的肩膀,道:“相信你自己,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教她了。”

温言书说话不会给人不着边际的吹嘘感,反而是恰到好处给人自信,衡宁觉得没那么紧张了,倒也打开了话匣子:“我回头去买件衣服。”

话只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但他们俩人都清楚这话的意思杨文武家毕竟是颇有些财力的中产阶级,无论是居家还是穿着都有着一套自己的公式。

衡宁没钱去买一套上档次的衣服撑场面,但也不愿就这么穿着衣柜里的便宜货上门。

虽然衡宁一向物欲不高,也不屑于靠着衣装维持表面的虚荣,但他知道,有些时候,穿着打扮确实可以给一个人带来底气和自信。

当年在渝市一中读书的时候,他最庆幸的,便是学校严格要求学生在校必须穿全套校服。

十七八岁正是少年人最要面子的年纪,衡宁虽不虚荣,但每每在周末,看到同学穿着昂贵的名牌三五成群,便也再没出门的欲望了。

那时候不懂事的温言书还问他,为什么周末出门打球也要穿着校服,他不愿说自己没钱买新的,不想说自己的便宜衣服根本拿不出手,只能应付道:“穿习惯了。”

一直到今天,嫌弃校服太丑的声音还在青少年之间络绎不绝,衡宁心想,或许只有穷人家的孩子才能理解校服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