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书沉默了片刻,道:“高中那会儿,也不知道算不算吧。”
衡宁操作手机的手停了下来。
高中那会儿,除了衡宁,他周围找不到第二个能跟他走得近的人了。
温言书说:“那时候是我主动的,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但对方没开口,我也一直没问。”
衡宁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
高二分班之后两个人就不再坐同桌了,温言书却依旧会在冬天给他送热牛奶,在晚自习串进他们班,窝在他身边听他讲题。
黏糊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接吻,拥抱,和一些不过界的互相宽慰,该做的统统都做了。
衡宁承认自己是享受那段时光的,温言书的存在能让他在高压的生活中喘上一口气,让他保留一丝少年人应当有的激情和幻想。
他也同样承认自己不敢对温言书许下什么诺言当时压在他身上的是整个家无底洞一般的负债,和父亲生病带来的繁琐和负累,他无数次跟温言书说过自己不能给他光明美好的未来。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就像现在,他也同样因为和温言书之间巨大的鸿沟,而被阻挡在另一个世界之外。
他一直觉得,那样是最大限度地避免了两个人被伤害。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随便许下承诺,这是他一直以来秉持的观点。
温言书的声音又一次在耳畔响起,这一回,声音中的落寞要多一些:“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被承认,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如果有机会,还是希望可以从他口中听到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