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近,远远地看着就好,燕京城里大冬天的,也只有这里有花了。”

他还真拿国公府当自己家,一点儿也不见外。不过大冬天里带姑娘去赏花,也只有闻人遥才能做得出来。

姜梨在门前站定,问道:“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冒昧问一句,闻人公子与国公爷是什么关系呢?”

司徒九月和姬蘅至少有小时候就认识并在一起长大的交情,闻人遥的所为所为,分明就是对姬蘅,对国公府十分熟悉。司徒九月是用毒高手,闻人遥又是什么身份?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纨绔子弟,还是没脑子的那种。

“我爷爷和姬老将军是世交,我爹和姬将军是世交,我和姬蘅……算是世交吧!”

姜梨:“为何说‘算是’?”

“啧,姬蘅不承认我是他世交。”闻人遥很委屈,“他嫌弃我。”

姜梨:“。…。”就这一点来说,闻人遥不委屈,谁要摊上这么个世交,都不会愿意承认的。

“不过我爹我爷爷都死了,我们一门就剩下我一个。”闻人遥道:“他不承认也得承认,要是没了我,谁给他扶乩?”

“扶乩?”姜梨怔住。

“我们一门,是‘乩仙门’,有我们扶乩占卜吉凶,几乎没有出错过。不过一生只能为一人扶乩,”他抱歉的看向姜梨,“虽然我对姜二姑娘十分倾慕,但恕我不能违抗师命,是不能为姜二姑娘扶乩的。”

姜梨诧异,原来闻人遥才是货真价实的高人,和冲虚道长那个骗子不同。不过……看他这样子,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其实在下也认为,自己一身才华,只能付诸于一人身上,实在有些浪费了。尤其是每次为姬蘅扶乩的时候,结果都差不多。为他占卜了这么多年,除了一个女人外,每次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女人?”姜梨好奇的问,“什么女人?”

“姬蘅命运里注定的一个女人呀。”闻人遥凑近道:“你可别告诉别人,当年我为姬蘅扶乩的时候,就发现他这一生,性命系于一个女人身上。简单的说来,就是成也这个女人败也这个女人,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当时卜出来的签文是这么写的……”

“闻人遥。”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就从背后打断了他的话,二人回头一看,姬蘅就站在院子门口,不远不近的看着他们。

也不知方才他们说话的声音被姬蘅听到了多少。

姜梨有种在别人背后打听消息被抓住的尴尬,想了想,就对闻人遥道:

“我还有些事要与国公爷商谈,就不耽误闻人公子时间了。”

“哎?”闻人遥问:“不赏花了吗?”

“不了。”姜梨笑笑,“下次吧。”

闻人遥摸了摸鼻子,不甘不愿的走了。姜梨走到姬蘅面前,笑道:“国公爷。”

冰天雪地里,他的一身红衣格外显眼,人也深艳。当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他就露出了那种懒洋洋的,对一且都漫不经心的神态来。

姬蘅问:“你有话跟我说?”

姜梨点头。

“随我来吧。”他转身就走,姜梨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院子被深深的雪覆盖成一片银白色。他红衣流火,姜梨翠裙青青,一个美艳,一个灵秀,分明是不相容的两种色彩,看起来竟也异样的和谐,像是天生就该如此似的。

躲在门后偷看的几人,姬老将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孔六悄悄碰了碰陆玑的手臂,问:“你觉得么,国公爷对姜二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

陆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还“他觉得么”,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件事!虽然不晓得大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姜二小姐显然目前对姬蘅来说,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