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什……么……

陆晨：我叫过你？

陆晨愕然，那双因噩梦而蒙上水光的眸子里染上诧异，隐约还有几分不安与躲闪。

他没有想到自己梦中那些惊呼与痛苦的呻吟，在呓语中透露了些许，还叫了秦宴的名字，以及几声带着颤音的哥哥。

秦宴：嗯。

秦宴：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梦？

陆晨：我……

陆晨张了张嘴，神情茫然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和梦里如出一辙的这张冷峻的脸。

他们是相同的。

却也是不同的，面前这个秦宴，眸色温柔沉静。

而梦里那个，深沉阴鸷，带着陆晨摸不清道不明的阴郁情绪，将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染得更深。

陆晨觉得自己几欲要坠入这双温柔的眸中。

陆晨：可以说吗。

把一切都告诉他，梦里的，还有前世他们发生过的那些事。

但最终，他还是微微摇了摇头，垂眸避开秦宴的直视，眉头微微蹙着。

陆晨：就是梦到了些小时候的事，被关在小黑屋里，想要你来救我吧。

陆晨：哥哥，你能帮我倒杯水吗，我有点……

秦宴：小晨。

秦宴仅有的耐心耗尽，敛起眸光，捧起他的脸逼迫他直视自己，声音亦是带着淡淡的不愉。

他干脆挑明了话。

秦宴：要我直接找人去任泽帆吗？

陆晨猛然抬头。

陆晨：哥哥！

秦宴：从那天之后，你的情绪就不稳定，小晨，这不怪我多想。

陆晨：不关他的事！

陆晨立即撇清关系，殊不知在秦宴看来，却是对任泽帆的维护。

秦宴：那和谁有关？和我？还是和谁？

陆晨却没有正面回应秦宴，蹙着眉直视他的眼睛，嗓音又干又涩。

陆晨：你不是说不会再监视我的吗？为什么还会有人跟在我身边，每天跟你汇报我的行踪？

被这样质问的时候，秦宴的面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目光依旧沉静平稳的落在陆晨脸上，淡声解释。

秦宴：确实有人跟在你身边。

陆晨：你骗……

秦宴：但不是监视，他们也不会每天跟我汇报你的行踪，去了哪里、见了谁、说什么我都不会知道。

秦宴：他们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你。

秦宴：如果我真的想监视你，那我也不会来问你，那天你们到底谈了什么，你才会这样。

陆晨：为什么要保护我？

陆晨敏锐的察觉到秦宴口中的话里的含义。

梦里前世记忆中，自己死去的那一幕犹在脑海中回荡，还有溺水时隐约听到的那道声音，让他的神经变得敏感灼热。

陆晨：我会有什么危险吗？

陆晨试探道。

秦宴薄唇微抿，望着他没有说话。

陆晨忽而笑了，带着几分嘲讽。

陆晨：你看，你也有瞒着我的事，也与我有关，那我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你呢。

陆晨：哥哥，这样不公平。

说到底，他们之间并未能坦然的相信对方。

陆晨说完，便轻轻推开秦宴的手，掀开被子想要下床离开房间，让两个人都安静一下。

秦宴却倏尔伸手拉住他，终于缓缓开口。

秦宴：我不知道。

陆晨：什么？

秦宴：我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