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不理会他的眼神威胁,语气带着淡淡的惋惜。
秦宴:当然可以,只是这样你就吃不下秘书买来的慕斯了。
陆晨:我要慕斯!
陆晨:这个给你!
秦宴的话将将说完,陆晨立即出声,像是说晚了就会没了似的。
秦宴:小馋猫。
秦宴:等会让她带给你。
陆晨:好。
陆晨扬起笑脸说道,还大方地将 属于 自己的菜分给了秦宴。
还像是,用糖果就可以讨好的小朋友。
纯粹干净的omega小朋友。
这像个寻常的午后。
陆晨来给秦宴送饭,两人一起吃午餐,然后陆晨在他办公室里玩了一下午,等他下班。
这样一个寻常普通的中午罢了。
来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回去的时候夜幕低垂,月光被云层掩盖,依稀只能露出淡淡的光。
陆晨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至少在秦宴面前不露马脚,连最熟悉亲近、最了解他的人,都看不出他的掩饰。
他听到了秦宴和宁远译的对话,包括宁远译说要去“问”任泽帆的那些话,但他没有也不知道秦宴的回答。
若是以往,他一定会控制不住情绪,跑出去当场质问秦宴。
但是现在的陆晨知道,质问没有什么用,还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劣,也会真的让任泽帆的处境危险起来。
他选择当作不知道。
赌他对秦宴的信任,秦宴答应过他,不会干涉自己交友,更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陆晨选择相信他。
但其实心底深处潜藏的不安,寓意着信任的摇摇欲坠,那些被强行压下的恐惧不安,也在扰乱他的思绪。
他的死因、秦宴的隐瞒、任泽帆说过的话……
那些最真实的情绪,再度反映在梦里。
他又一次梦到了前世的陆晨开枪打伤秦宴的那一幕,然而在这个梦里的 秦宴 ,面色却模糊了起来,像带着面具一般,让陆晨看不清他的容貌。
“小晨……”
陆晨: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梦里的他喃喃重复道。
那双手再度伸了过来。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陆晨低头去看自己的脚腕,白皙纤细的脚踝上,用血液打造的 枷锁 ,慢慢浮现了起来……
陆晨:不要……我不要这个……!
他惊叫起来,想把这个血色枷锁从自己脚踝抹去,却怎么也抹不掉,那些血痕,还顺着脚踝蔓延上手臂……
下一刻,画面像是撕裂一般,他像是从云层坠落,落在青草芳香浓郁的草坪上。
阳光似乎很和煦。
他缓了缓神,前方似乎有什么动静,陆晨抬头看去……
面色扭曲的猛兽张开獠牙,朝自己扑来……!
陆晨:啊!
陆晨尖叫着从梦中惊醒,胸腔剧烈起伏着,久久都无法平静,眼神涣散没有焦距。
秦宴:怎么了?
秦宴被他惊醒,条件反射的将他搂在怀里,安抚似的轻拍他的脊背。
秦宴:又做噩梦了?
陆晨的手下意识抬起,在听见秦宴的声音时,身体本能的颤了颤,但还是强行压下这种恐惧。
陆晨:这是秦宴,是真实的秦宴。
是属于他的秦宴。
呼吸逐渐平复下来。
秦宴的脸色却是少见的不安,松开陆晨,漆黑深邃的眸子凝视着他,温和的语气里染上几分不容拒绝的询问。
秦宴:小晨,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