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区区一个国营企业工人到工会主席、党支部书记;从地级市市长到省委书记、政治局候补委员,还有一年就能功成身退。不管这老先生的平易近人是真是假,至少令人第一观感不错。
刑鸣连着陪洪万良下了三天棋,棋盘上的乾坤是很讲究的,他得绞尽脑汁只输半目,还不能让对方瞧出这点心思。每天回病房都已精疲力尽,还得应付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向小波。
向小波来了。刑鸣能赶走养父与生母,却赶不走这个狗皮膏药似的便宜哥哥。他买了水果还有花,水果看着不新鲜,花像是路边摘的。
头两天向小波表现尚可,打发走刑鸣本就看着别扭的护工阿姨,嘘寒问暖,黏了吧唧的。但撑不了三天就原形毕露。他其实是来借钱的。
电话接通,向勇支吾,唐婉也支吾,向小波在一旁催着喊着:你们快跟他说呀。
向勇终于开口了,他说你哥想开间酒吧,已经找了专门的资质代办公司,营业执照什么的很快就会下来,现在就差一点装修的钱……叔盘出饭店的钱都给他了,你哥难得做点正经事,算叔跟你借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