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有你老爸嘛,我再帮你摊点。”
陆一淮慢悠悠从沙发上坐起来,“那我们现在去楼上拿卡取钱,钱一汇过去马场立马就开始修了。”
“嗯。”
小正南还有点犹豫,他的智力还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就是奶奶说过一万顶好多一元的,给出去就没了哦。
“还想不想要马场了,没有锅盖那种。”
陆一淮伸手要和他拉钩钩,小正南勾了,还伸出拇指盖了章。
这小子越来越不好骗了,脑袋瓜后知后觉得很。
陆一淮抓着他后颈的衣服往楼上走。
“我们先拿卡去银行取钱,路上老爸我再给你讲讲这个工程的具体实施步骤。”
这么一揪,小正南就跟浮水的鸭子,小腿在半空倒腾,咯咯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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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年过去,久到之南都快把陆一淮骗儿子钱这回事给忘了,某天回家,小萝卜头却哭瘪着小脸,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
“妈妈,我的马场没了。”
听得出来还有些许抽噎,但爸爸说过男子汉不哭的,于是强忍着。
“告诉妈妈,怎么了?”之南蹲下身来看他。
“之前那个马场不是在修吗,为啥突然就没了?”
陆一淮正靠在沙发上吃苹果,她视线越过小布丁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连儿子的钱也骗。
后者嘴角翘了翘,又将手在眼前一盖,显然也在憋笑。
“就是...摊..掉了,明明说好有那么大,那么大的。”
小正南用双手比划好大一个圆,“可是最后只有这么点,比我的指甲盖还小,看都看不见。”
“摊掉了?”摊什么啊?
“爸爸说...是..什么公摊掉了。我们之前说的马场是实际面积。”
他越说越生气,两道眉毛都揪了起来,“他说经过几欠个...合伙人的公摊,我得到的只有这么一点。”
说着比划了下自己的食指指甲盖。
之南都快笑出来了。但凡上过幼儿园小正南都不会被他这么骗。
可她还不能笑,小孩子的自尊心最强了,不能在他们面前卖弄成年人的自以为是。
“那你爸爸得到的马场呢?”
小正南气呼呼道:“他入伙的钱比我少,摊的还没我多呢?”
之南没忍住弯唇,想笑,又压抑着:“那我们以后去找那些合伙人算账,把你和爸爸被骗的钱都拿回来。”
小正南重重地点了下头。
“我刚才已经和爸爸说了,我以后要当警察,把那些骗子都抓回来。”
“陆小正,捏腿吗?五分钟两块。”
身后传来他爸爸漫不经心的声音。
涨钱了!
小正南眼睛顿时一弯,浑然将被骗二十多万的事忘到脑后,跟个小风车似的向他爸爸跑去。
之南摇头失笑。
沙发上两父子打闹成一团,正在就捏腿的单价展开合理的讨论。若是被爷爷看到这一幕,定是一拐棍打在陆一淮背上,骂他教坏曾孙。
可之南却清楚,这世界上没有人比陆一淮更爱小正南。
三胎来临,她的谨慎退却,带孩子愈发从容和漫不经心。可陆一淮面对孩子哭闹,拉粑粑的每一次无措和小心翼翼她都看在眼里。
他会在忙得焦头烂额的日子里,抽出一整天的时间陪他看蚂蚁搬家;他会像朋友一样,一遍又一遍地不厌其烦,去反复回答小正南的十万个为什么;他甚至在小正南半夜一时兴起想去看星星,而在院子里搭个帐篷陪他观察,做笔记...
难以想象唉。
之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