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展举办前半年,karon便邀请之南以特邀嘉宾进会场走秀,考虑到T台经验不足,之南最终拒绝。

大展在卡鲁塞勒大厅举办,一水的高挑模特, 深蓝色元素混着水声淅沥的灯光混响,足以成为每位看客的视觉盛宴。

如羽毛般浮华的灯光从之南若有所思的眼眸划过,她暗忖,照这趋势,湖水蓝和莫比乌斯环类元素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将成为全球时尚主流。

晚上的酒会在丽水皇宫举办,觥筹交错间或是商界名流,或是国际明星大牛。

顺利完成大秀的皇太后karon正和各位权贵举杯换盏,红酒浅浅入喉,在厅内如游龙附凤。

转背的功夫,之南便看见了熟人杨家的纨绔二少杨恪。

西装被他搭在臂弯,浑身气派是纸醉金迷里流淌过的慵懒,他正和旁边秃顶的男人寒暄。

说来初次认识这位杨家二少,还是三年前在他的订婚宴上,那是她出国留学后为数不多见到江廷的日子,只是陆一淮将她看得严,江廷和她彼此不过目光碰撞便再无下文。

之南正纳闷这人怎会在这,就见杨恪微微侧过身,暖金色的大厅灯光徜徉期间。

她在最出其不意里看见了江廷。

他一身西装里面是象牙白的衬衫,剪裁熨帖得体,衬得肩膀极宽,泡沫般的光影在他银灰色的西装面料上流淌,从容如旧,一丝不苟。

明明和杨恪站在一起,可周身的气场仿若楚河汉界。

三年再未见面,咋一在这看到他,之南恍惚到有些心不在焉。

邮箱里仍然保存着他这五年来,每月不断的问候和生活状况分享,冗长的消息从未间断,像极了惦念妹妹的兄长。

之南最初只礼貌性回一回,时间久了也放下那层尴尬,偶尔敲键盘顺手时,也将自己的近况和学习中遇到的难题敲了出去。

江廷每每必回,长篇累牍,都是中肯且条理性十足的分析,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呵护玫瑰的成长。

这种久而久之于之南早成了习惯,甚至偶尔没有例行收到,还会不适应翻一翻。

从邮件忽见真人,这几年的岁月仿佛骤然雕刻在之南眼前。

她注意到他在和人寒暄,嘴角漫起一丝商业十足,几乎不能称之为笑意的弧度。和五年前相比,更加琢磨不透了。

似察觉到有人看他,江廷垂下眼后,漫不经心地瞥了过来。

之南心跳猛缩,分不清什么心情,她随之转身,淹没在人群里。

“你别说,梁敬文能把他爹的产业打理得如此之好,是我没想到的……”

杨恪慢条斯理说了一大堆后,也没得到旁边之人的回应,他纳闷抬头,就见江廷侧眸盯着虚空某处,一眨不瞬。

“看什么?”

杨恪跟着看去,江廷再自然不过地收回目光,脸上表情看不出分毫:“没什么。”

有工作上认识的人笑脸盈盈迎上来,江廷心不在焉和人碰杯,红酒入喉时,视线越过盛着血红色液体的玻璃杯壁,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全场女星与名媛皆是极致奢华,设计张扬,能拖曳过大理石地砖的裙摆绝不止步于脚踝。

就她穿着条汉服元素的廓形半裙,极位饱和的颜色碰撞出的浓郁被淡白色收腰一封,俞衬得肤如凝脂,纤腰不盈一握。

仅仅是裙摆摇曳,便亮得夺目。

她如破茧之蝶脱变得如此好,饶是江廷每每几月便会特意绕道去波士顿,人群中远远瞧上几眼。他也不得不承认,小丫头和过去早判若两人。

而这五年的成长,他从不在她身边。

Petrus红酒沿着味蕾滑入喉咙,本该气味芳浓,此刻胃里却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