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人。

唐文成暗叹。

饭没吃完，别墅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秦琳纳闷，起身迎去：“大哥你怎么来了。”

将公文包递给佣人，钟鲲神色冷平：“来找文成说点事。”

叫了声大哥后，唐文成已经擦干净手起身，要将人迎上楼。秦琳开始急了，她怕唐文成知道过去那点事从而想起那个女人，拼命给钟鲲使眼色。

“阿琳，你还想瞒着文成？”钟鲲有些严肃，低着嗓音训斥，“你再不告诉他，文成到最后被谁害死的都不知道？”

“我......”

“什么事？”

唐文成已察觉到异样，目光瞥向秦琳。

秦琳眼睛都红了：“文成，我没想瞒你，我只是不想我们的生活有任何改变。”

唐文成耐住性子，拍拍她的手：“没事，我先和大哥上去一趟。”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上二楼，关上了门。秦琳却随着那扇微阖的缝心揪紧一般，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男人低沉的声调，可她就听不清是什么。

秦琳仿佛回忆起很多年前，她透过书房的一张照片找到那个女人。

她在车里正揪着自己丈夫的袖子眼眸含情，而唐文成虽然眉眼间是相似的平淡，可却能在低语间让人察觉到一抹温暖。

他动情了。

秦琳恨得几乎抓狂，却依然在等待那个最合适的时机。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眼看他恢复以往的平静。

听到那个女人的消息他会怎样。

她在煎熬中一分一分等待。

门开了，钟鲲迈步出门，看她急于进去详问情况，他摇了摇头。

他这妹妹是没救了......

“文成。”秦琳脸色苍白，就见男人从凳子上坐起来，神色毫无异常。

“你.......”

唐文成：“怎么？”

“你怪我吗？”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他不赞成道，“如果不是大哥来，你打算多久让我知道。”

秦琳：“我没想着要瞒你，可我就是怕....”

混着哭声话里每一句重点，唐文脸上的从容有丝龟裂，他还是压住性子将她拥入怀里。

她立马落泪，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殊不知身后男人的脸冷冰冰，和他的眼神一样。

“那孩子真是我的？”

“.....嗯。”背上的力道一下一下，带着安抚。她说，“可她心思歹毒，明显是想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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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成沉默片刻，说：“知道了，你放心，我只有阿欢他们三个孩子。”

今天上午有个政治报告，需要唐文成亲自到场。

在开往报告厅的路上，阳光出奇的好，在北京待了那么多年真是少见，他眯着眼望出去。

阳光在他鬓边隐约的白发耀出银丝，他恍惚想起也是个这么好的天。

脸上被划了道疤的她明明殊容不再，可那空洞洞的眼神仿佛碎掉玻璃，从碎渣里溢出来的光让人格外揪心。

这一幕是他促成的，为化解女人的怨气，可他留她在身边也不仅仅是因为这张脸。

一切不会有任何改变。

“先生您让我走吧，您已经达成所愿，这孩子也不是您的，还留着我做什么呢？”

她说，“再由着你夫人来闹两次只怕您声誉都毁了。”

四五个月里，她来来回回说了无数次。

他们见面只剩下如此，那莺啼鸟转的撒娇仿佛只留在回忆里。

那渐渐圆隆的肚子格外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