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的材料要这样一层层检阅上去,到达天听广阅大众不知几时;而政党固化严重,在权利面前那群人会无所不用其极让她成为牺牲品。

他要怎么做才能完全护住她?

车窗倒影着男人那张脸,明眸像是染着盏煤油灯。

“去哪儿?”前座的连胜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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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南:“浙东机场,麻烦了。”

两人通过后视镜对视了眼,她没想到他能帮忙,一时之间有些五味陈杂。

连胜极快移开,刚抹了半圈驶入另一个车道,车子却一个打滑,连着后座都狠狠一震。

那几颗枪子怕是将轮胎打漏气了,就这么开不安全。

连胜感觉到了,说:“前面有加油站,去那换个轮胎。”

话虽如此,他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叫人在二十分钟内开辆车来,以作备用。

越野车驶入加油站,车门一关,连胜下车打开车前盖是否有其他故障,额发遮住他细碎的眉眼,只有个薄唇若隐若现。

他手里动作从容,掀盖扳手一起呵成,却走了神,不由自主想到前几回在气急之下侮辱她母亲的话。

“妓女的孩子。”

“看你母亲干了那么久,早会了。”

一时间,心头有团火燃着,火苗子仿佛一簇一簇要跳到喉咙。

他掀起眼皮,少女根本没注意他这边,在给温时凯重新缠伤口。

加油站旁边有个临时药房,他胳膊刚才就用毛巾粗粗缠了下肯定不行,之南便重新去买了纱布和药。

他坐她蹲,像个安静的小挂件。

他手臂的血都染透了帕子,还丝丝缕缕往外溢。之南曾见这人拿笔在指间幽幽转动,抑或挟围棋落盘,手指漂亮得仿佛有光在其中流转。

她难以想象这么好看的手要落下疤会是什么样?

温时凯看她内疚,自顾自开起了玩笑:“适当的放血有助于新陈代谢你知道吧?”

之南抬头看他:“要是手臂被砍了看你还会不会那么说。”

“你说的是男版维纳斯?”他眼角若有若无地那么一挑,“要是能流传千古的话我勉强愿意试试。”

之南:“.......”

她无语瞥去一眼,“要不你再回去满足满足夙愿。”

看她又能斗嘴,有浅浅的笑意从温时凯鼻子里哼出来,他说回正事。

“照今晚这个架势,我们之前早就被人跟踪了,而且我们回京后要面对的阴招怕是只多不少。”

“嗯,我知道,她们能选择当即围追堵截。”之南说,“我想秦琳嘴里里那位大哥十有八九就在卷宗里。”

是她疏忽了,在找到林瑶那封信后,温时凯就和她分析了各种情况,秦琳的首要目的是除掉她羞辱她,而她身后之人呢.

在知道当年旧人的女儿还活着,会不会留个心眼打探观察,贸然跑回家那边估计会有动作。

但时间成本是那时候之南最不愿意负担的,她不愿被动猜测,料想其鞭长莫及,迫切赶在秦琳之前。

于是当晚便定了第二天大早的机票。

可未料到他们动作这么快。

之南现在开始茫然了:“也不知道她苦苦留下这些东西二十来年是否会有得见天日的那天?”

为官者能只手遮天,更何况华国政府阶层早已根深蒂固。

她胸口像是被石头沉沉压着,纱布又往男人胳膊缠了圈。

一只大手放在她发顶,安抚性地揉了揉。

“没听说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吗?”他说。

之南忍不住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