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灯的书房,他突然叫了她一声。
“林之南。”
之南手里动作一停。
连胜并未走近,就维持着揣兜靠在门边的动作,客厅射进的灯光在他脸上落下半边阴影。
他问:“你如今过得开心吗?”
之南没回头,说:“当然啊。”
“是吗?”连胜朝着书房窗外,光照不到他寂寥的脸上,他不置可否的笑了声,“相比半年前,你现在远远达到了自己的要求,觅得良婿,学业有成。”
“可我怎么觉得,你还没有之前过得自在。”
之南没作声,后背却几步可查地僵了下。
收拾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之南后背沉甸甸。他送她出门,两人相隔不过一米,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斜又长。
刚出小区,之南却看到路灯杆旁却站着个人,昏黄的灯光自下而上打在他头顶,在他深邃的眼窝留下一道阴影。
明明没有和他说在哪,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转眼温时凯也注意到了她,自然也看到了她旁边的连胜。
很奇妙,男人对于猎物和女人的争夺天性是与生俱来的。
四目相对,双方都记得泰悦金城的那次大打出手,自然眼里的对立和敌意不言而喻。
温时凯没做声,径自上前。
之南眼神询问他怎么来了,他少见多怪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再取下她的包挎自己背上。
全程都没有看连胜一眼。
只有走的时候冲他微点了头,礼仪这方面男人向来是滴水不漏的。
两人已然远去,相携背影仿佛归家伴侣,独独剩下连胜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底比身后的夜色还要悠长。
他向来知道她有多吸引人,可哪怕身边换着一个又一个优秀的男人。
那个人,却永不会是他。
二一五,温时凯因为陆一淮吃醋
“你会开车?”
银色奥迪沿着支流小道并入三环主干道,满目霓虹如彩色丝线拉出一条条弧度。
之南借着灯光打量驾驶位的温时凯,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时而从容地抹半圈,另一只手还随意放在中央扶手盒上。
明暗渐次的路灯自他脸上流转,一派放松之态。
认识了大半年她才发现这男人居然也会开车,也不知道英国驾驶照在华国能不能用。
温时凯看了她一眼,像是一秒懂得少女在想什么,大手将头顶遮阳板往下翻。
里面正好塞着张华国驾驶证。
“我之前在苏州待过。”他说,“就是那个时拿学的。”
驾驶证那张照片眉目清朗,一股子英气在,之南起了好奇心:“靠左行驶开惯了一下子换成右边会不会不习惯?”
“还好。”温时凯扬了下眉,他扭头看了之南一眼,若有深意,
“之前我没让人坐过副驾驶。”
直到车子开出小小一段,之南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因为从没坐过谁,所以无所谓驾驶座在左或右。
之南胸口没由来地砰砰两下。
很奇妙,香亭山那晚过后,这狐狸时不时撩人两句,暧昧似有似无。她想发作想冷眼,可他进退有度,撩完即止,半分不越矩。
反倒是一根羽毛不断在她胸膛擦过,痒痒的,又发作不得。
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她的反应,温时凯嘴角几不可查的牵了一下。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之南拿起一看,是陆一淮。
像是一阵清凉袭来,她回神彻底。
陆一淮去英国的小半个月,她陷在彭越唐文成里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