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温时凯往那边瞧了眼,像是计算好了时间,他唇角勾了勾,声调里带着股顽劣和少爷腔:“一顿打只换了一个吻,怎么看都是我亏了。” ?! !!!

之南怒目,正要怼回去,麦琪却已拿着药跑到他两跟前,于是满腔愤怒悉数不甘地压了回去,脖子却涨得通红。

后半场,他格外沉默,上完药就离开,独留身后的之南将看着他渐远的后背,恨不能目光化火,烧出个洞来。

周元一行人在海上溜了圈玩得尽兴后已经是傍晚,云霞满天,像是给大海铺了床柔软的丝绸。

在听说之南她两还没定房后果断又在海边民宿加两间,周到和体贴这方面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听说之南脚受伤还专门来问了问她,之南笑着礼貌回谢。

实则心里根本没将这点伤当回事。

从小到大她挨过的痛不知道比这点程度重多少,不也照样过来了吗?脚趾割伤这点小程度她不过拿创可贴一压,穿上鞋后若无其事。

五月份的北方已足够热,之南洗个澡从房间出来看到众人正围坐阳台架烧烤架。

温时凯正坐在高脚凳上调酒,酒瓶在他手中熟稔翻滚,不一会,细细长长的酒杯便唱出了一段颜色精致的霓虹曲。

他淡看她一眼,仿佛下午那段谈话不曾存在。

之南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找她,转身站定栏杆,苍茫未明的夜色往外,是层峦叠嶂的黑,星星点点在高空悬挂,一阵风吹来,带着股海风的湿咸气息,竟说不出的惬意。

听说周元高价从老板那里将阳台租了过来,之南不由得感叹一句富家子弟,可如今她如今是这里的一员了。

至少表面是。

她在看风景,有人也在看她。

“很美不是吗?”

之南转身,是位大四的学长。这群人里不乏官富二代,但也有凭一己之力混入这个圈子的人,譬如眼前这位。

单凭之南所了解到的,他出生寒门,却在四年拿到燕大能细数的奖项,最后升学斯坦福,外表温润如朗,丝毫看不出去和这些人的差别,这份魄力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还不错。”之南说,“对了,听说高师兄拿到斯坦福的全奖offer,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他们在学校有过数面之缘,尤其是这次拿校际奖学金,还是这位高学长给她颁发的,两人浅浅一聊,才发现挺投缘的。

“谢谢,再有几个月我就要去美国了,到时候跟着教授做实验,可能三五年出来就成了秃老头。”

高盛忍不住打趣自己,又问她,“林师妹呢,前几天看到你在申MIT的交换生名额,你以后想留美?”

这不算什么秘密,加上这个女孩子身上有股拼劲像极了她,高盛才多关注了些。

“我吗?”

之南望天,喃喃道:“我不知道。”

这句话像是对她人生未来的预判,迷茫一如过去。

她真不知道,这大半年过去,她才清醒发现自己是温水里的青蛙,有困境就拼命跳,没困境就图安稳。

这份囚徒心理从小到大都跟着她。

譬如她费劲心机接近的江廷,陆一淮,甚至现在的温时凯.....

每一个都是眼下迫切需要,她被威胁要活着!

她擅长解决活着的困境,却不擅长弄清楚自己要什么。

连她引以为豪的专业,初衷到现在也不过是能挣大钱。

那她心中所需到底是什么?

“慢慢来,这是一个要花很久才能想明白的问题。”看她望天迷茫,睫毛微颤中仿佛自带几分脆弱。高盛心中某根弦被拨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突然,他察觉到身后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