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歌捧着茶细啜了一口,若无其事道:“既然你都猜到了,还问什么?”
她轻描淡写的反问他,似乎在她看来移情他人,就如同穿衣吃饭那般简单。
闻言,陆昀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所以你真的有了别人?”
燕鸣歌悠悠地呷了口茶,百无聊赖的赏玩着自己指甲上的用凤仙花染成的红丹蔻,丹唇轻启笑道:“是又怎样?你整日忙于公务,又不来寻我,难不成要我像那些困于后宅的可怜女子一般,等着你哪日大发善心的垂怜,去稀罕你好不容易来的宠爱?”
听得她这样颠倒黑白,陆昀气得涨着一张脸,好半晌才道:“我的意思,一早就与你说过的,你怎能如此错想我?”
燕鸣歌只冷凝地看着他强词夺理道:“你何时告知过我?你无非是拿我当个消遣的玩物罢了,何尝想着要与我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过?”
被她这么一抢白,陆昀面如死灰,竟是不知此番的争论不休又有如何意义了,他摆了摆手,叹声道:“罢了,你知道的,我争是争不过你的。怪我前些时日整日宿在公衙,才叫那人有了可乘之机。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移情别恋,另寻他人啊!”
燕鸣歌不由得冷笑道:“为何不可?你不给的,还不许我向旁人要了?”
她说的是什么?陆昀又岂会不知,归根到底就是那档子事他没有满足她就是了。
可陆昀总想着,这种事情要落在洞房花烛夜才是的,何况她一届女儿家,这世道本就对她们不公,若是叫人传出来什么风声流言,毁坏了她的名声,只怕是会叫人在背后嚼舌根。
故而陆昀总是点到为止,在紧要关头硬生生的克制住,可谁知他的这番心思,她非但不能领悟,反倒还成了她移情别恋的借口。
陆昀气急,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内室里床榻上去。
谁知燕鸣歌哭着喊道:“你别碰我,早干嘛去了!”
她哭得楚楚可怜,泪眼朦胧,“凭什么都怪我,若非是你不将我放在心上,谁都比不上你那公务,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真实因为你这段时日以来对我疏于关心,昨日因今日果,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好一番咄咄逼人的话,堵的他哑口无言。
陆昀将人摔在床上,一言不发的冷凝着她,又兀自解开衣襟,淡声道:“前些时日冷淡了你,是我的不对,可错了就错了,改正过来就是了,你既然如此急不可耐,我给就是了。”
燕鸣歌心中难掩心虚,若真叫他今日得手了去,那她先前演的那番戏,可不就要叫他看穿了。
她潸然落泪,哭得泣不成声,揉着那双发红的眼,笑的凄惨,“你我如今早就回不了头了,所有的一切全都算是我的错好了,是我一开始就痴心妄想,盼着能够得到你的青睐,谁知你始终都戴着那张冷冰冰的面具待我,我该知道的,你从前就不拿正眼瞧我,如今也只是与我虚与委蛇罢了。是我不够好,是我执迷不悟,即便是你的心思从来都放在公务上,我还盼着你能早日回来与我再续前缘,可三年前你外放苏州,如今我落魄不堪,早就不相配了。”
这样一番话说出来,不仅堵得陆昀心口发慌,更是心疼不已。
没等他出声安慰,就听她强忍着泪水,啜泣道:“陆表哥,我们分开吧。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你我二人永不相见。”
她肩头耸动,难掩着伤心,偏又忍着哭声不想叫他看到此时的狼狈,陆昀的心颤了一瞬。
他自暴自弃的想了又想,怎么能说分开呢?
哪怕是如现在这般她有了新欢,他这个旧爱只得退位让贤,也好比日后与她相隔甚远,再也不见的好。
陆昀彻底慌了神,他拿出帕子给她拭泪,闷声闷气的哄道:“别说气话,也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