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料到他不同意,燕鸣歌有些泄气,却又不死心的问道:“那,不出玉京,母妃城郊的别院倒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只是世子可否拨一两武功高强的护卫来?”
以为她能想到什么好退路呢,思来想去不是逃就是躲,瞧她如今这个没出息的样,陆昀抬眼看她,神色冷肃质问道:“宁西侯府也是你的外家,你就不知来问我?”
燕鸣歌故作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小心翼翼问道:“当,当真可以吗?”
在陆昀的点头颔首中,燕鸣歌眼底浮现一道暗芒,她知道,鱼上钩了。
作者有话说:
小舟来了~
今天是以退为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阿鸢
修改了一下\(*T▽T*)/
2、入府
到了申牌时分,金乌西走,斜阳落影,好似一道纱笼起残夏最后一丝热。
听得了浮翠是如何去请人来的,燕鸣歌坐在罗汉床上拍手称快,想他陆二郎,也有被人扼住脖颈,堵得一口气顺不过来的时候。
见郡主乐得开怀,浮翠眉头轻蹙,有几分不安道:“郡主,这样做可是会将陆世子得罪了?”
这话倒也不无道理,毕竟陆昀那厮向来小气,从前与他吵嘴,燕鸣歌从来就占不到上风,反倒是她自己被气得七窍生烟,便耍起无伤大雅的心眼子去寻他的麻烦。
直到舅舅去世那一年,无论她怎么缠他烦他,他脸上戴起了冷若冰霜的面具,再也没了任何表情,只会毫不掩饰厌恶神情,让她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自此表兄妹的情分便被她磋磨得所剩无几了,如今四表哥又随她父王战死沙场,那一丁点的情分也都消失殆尽了。
笑着笑着,燕鸣歌哭了起来,如今她还怎敢奢求他的厚爱优待。
父王母妃皆连离世,霄儿又是这样的年幼,她明惠郡主骄纵狂傲这些年,到头来可别活成了笑话。
听到姐姐的哭声,虎头虎脑的霄儿小跑着奔进来,流丹跟在后面追,急急忙忙地喊道:“霄哥儿慢点跑,别摔着了。”
燕鸣歌看着才刚开蒙的霄儿,赶紧抹掉了眼泪,柔声问道:“霄哥儿不在房里读书,来这儿作甚?”
燕闻霄年纪虽小,却被王妃教导的很是知礼,他像小大人似的向姐姐行了礼,奶声奶气的安慰道:“霄弟见过姐姐,姐姐被坏人欺负了所以才哭,霄弟也想哭。”
说完这话,他眼泪汪汪地看着燕鸣歌,伸出小胖手想要为她拭泪,却因为个子不够,怎么也摸不到姐姐的脸。
瞧他这个滑稽样,燕鸣歌破涕为笑,想把小豆丁抱起来,却发现霄哥儿竟然不轻,她抱起来还有些吃力。
于是燕鸣歌放下弟弟,让流丹小丫头陪着他去玩了,自个则是去寻浮翠,帮着她一道收拾行李。
虽说淮王府远未到穷得揭不起锅的地步,但燕鸣歌却不愿再养闲人,那些个心思活络的,得知淮王兵败便抱头鼠窜似的仓皇离开。
燕鸣歌只冷眼瞧着,帮着母妃料理父王的后事,等将人清理的差不多时,母妃竟也殁了。
她如今要想护霄儿安稳长大,少不得宁西侯府出力,外祖母在听闻四表哥去了的消息后便大病一场,到现在都还起不来身,后又得知母亲没了,便整日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着,少有清醒日子。
偌大的宁西侯府,恐怕除了世子表哥,没人肯庇护她姐弟二人。
可即便如此,燕鸣歌也要来场惊天豪赌,让他吴郡陆氏为她所用。
即便是事与愿违,她也要试上一试,遑论陆家二郎这个人也好,心也罢,她总要得一样才是。
带去宁西侯府的行李不多,几身寻常缎面的素色衣裳,一匣不甚值钱的钗环珰钏,更多的则是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