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陆昀连忙起身,朝她点了点头,淡声道:“你也快些起来好去用膳。”
燕鸣歌并未放下警惕,确保他的目光并未放在自己身后,她才磨磨蹭蹭的将压的通红的手抽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陆昀伸手就要抢,燕鸣歌眼疾手快直接将那本小札记塞进了胸口盈盈处。
玉雪堆砌,幽幽起伏,偏那青色书皮露出半个角来,她还不大放心似得又往里推了推。
陆昀瞠目结舌,伸出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你,你……成何体统?”
燕鸣歌斜斜眼风射来,故意讥讽道:“若非表哥相逼,也到不了这个地步。”
“或是说,表哥还想要看?”燕鸣歌冷着脸,恢复了一如从前道冷傲如霜。
她的手扯了扯有些凌乱的胸口,又拽出那角青色书皮来,似乎她用力一扯就能拿出来。
陆昀腾红着脸,垂下眼没甚底气道:“不,不必。”
可燕鸣歌哪里就肯这般放过他,他方才不还神气的很吗?现在就羞成这幅鹌鹑模样,装什么相呢?
是以,燕鸣歌还真就直接从胸口扯出来了,那本沁着淡淡幽香的札记就这样又出现在陆昀面前。
陆昀头都不敢抬,只要一想到那本小册子是从何处出现的,他就脸烫的如煮熟了的虾。
其实他并不知,他的耳垂红的要滴血,就连后颈也泛着淡淡红。
燕鸣歌故意为难他,将那本札记半推半就的塞在他手上,又将人一股脑儿的请了出去。
等陆昀失神落魄的出了婵娟院,回到熙和居的主屋时,连忙将那本小札册丢在地上,不敢再碰。
作者有话说:
阿鸢:看人札记,如同杀人老母,扒人底裤阿喂!
世子(看向底裤):嗯……这是可以说的吗?
Ps:昨天学校停了一天的电,卑微小舟根本码不了字T^T
17、神女
燕鸣歌自陆昀离开婵娟院,用过午膳后,整整睡了一日。
浮翠和流丹见郡主心神俱惫便也没有叨扰,只是这么一耽搁,便也没喝药。
到了晚上该往松鹤堂用膳时,浮翠亲自走了一遭,将一应情形说与老夫人。
老夫人体谅她昨日在西山跑马许是累狠了,只打发着待燕鸣歌醒来后,陆昀得闲了亲自走一遭,问一问身子可有不妥。
想着还得还那本碍眼的札册,陆昀同意了。
只是等回了熙和居,陆昀强忍着好奇心,到底是战战兢兢的翻开那本札册通读了一番,起先只看到些零碎的字句,他便放下心来,只当是燕鸣歌打发时间写的札记。
等他偶然一翻,待读到那句,“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时,陆昀眉头狠狠一跳,再往下看,瞧得那句“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葱葱”,他气得面色一沉,将那本札册丢出去八丈远。
她小小年纪,竟然偷偷誊抄了元九这首艳词。
要知这样孟浪霪语,也就秦楼楚馆的琴姬歌姬弹唱的多,故而只在那些贪花恋酒的重欲之徒间传颂,千不该万不该也不会出现在她一个闺阁女郎的札册上。
若非夤夜深深,婵娟院早就熄灯歇了,陆昀恨不得将燕鸣歌从床榻上提起来。
问她这元九的艳诗她是从何而知点,亦或是亲自去过不成?
怀揣着满腹疑虑,陆昀直到三更天才睡着,只是梦中有青衣罗裙身姿曼妙的女郎倚在他怀中,与他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无论吮吻咬合,他怎么也瞧不清她的脸,任由那明晃晃的昆山玉露碎了一地,浸了满怀。
偏那酥山皑皑上绽放着红莲两朵,诱人采撷,共赴万顷山川云顶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