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八郎、王家五郎和李家六郎又不约而同的向陆昀拱了拱手,相伴离去。
待没了旁人,崔瑛和郑娆亲力亲为,搀着燕鸣歌就要往秋苑厢房歇息去。
却冷不丁听到陆昀一句,“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祖母就该担心了。”
这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而喻,郑娆左瞅瞅右看看,上下打量着燕鸣歌神态自若的面色,千言万语却叫燕鸣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回了句,“今日我便跟着表哥先行回府了,改日再邀你二人过府一叙。”
崔瑛轻轻颔首,瞥见自家不成器的十郎茫然无措的望着燕鸣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崔璟急中生智,道了句,“想来陆世子公务繁忙,不如由我来送燕姐姐回府。”
还没等燕鸣歌回绝,就见陆昀冷笑一声,淡声道:“不劳烦崔十郎,想必令兄已然替昀告过假了,昀很是有空自然可以将表妹带回府。”
好端端的,怎还阴阳怪气起来了,燕鸣歌不解的抬头望他,就见他嘴角噙着淡笑,逼向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将那件雪青色的披风解下,随手一搭丢在胡床上。
崔璟见他霸道如斯,燕姐姐显然是没回过神来,一双眼迷蒙含雾,不知所措的瞧着他,便恨不得上前阻止,谁知却被郑七娘一瞪,顿时不敢出声了。
等燕鸣歌乖觉的跟着人出了暮云堂,又搭着陆昀的手登上了马车时,发现崔瑛竟然只备了一辆逼狭至极的青帷小车时,才发觉为时已晚。
不出所料,燕鸣歌才坐下,便觉得身旁清冽浑浊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像是被他如同昨夜那般拥在怀中,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燕鸣歌脸上彤云密布,一抬眼便跌进他那双透着打量和审视的眸中。
就听得他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表妹当真是玩弄人心的个中高手,无论是赵寻还是崔家十郎,李家六郎之流,个个都趋之若鹜啊。”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燕鸣歌心中气愤不已,面上却泫然欲泣,眼中水雾粼粼,娇怯嗔道:“表哥误会了,阿鸢所求不多,唯一人也。”
作者有话说:
崔瑛/郑娆:姐妹向前冲,你的爱情,我们来守护。
偷偷暗示的阿鸢:只有你只有你。
吃醋而不自知的陆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奖竞猜,阿鸢到底碰到什么了?世子反应这么大
13、躲藏
一辆青帷小车沿着崎岖山路缓缓行驶,燕鸣歌被晃的昏昏欲睡,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似的。
却因为车室逼狭,她坐得又靠里,晃晃悠悠的,总能不经意间撞到车壁。
次数多了,她似睡似醒,迷迷瞪瞪的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陆昀的注意也叫她吸引过去了。
见她实在难受,陆昀便知她昨夜未曾睡好,便难得体谅的思忖一二,在她差点又被撞到头时,伸出手将她的头悄悄挪过去,靠近他些。
谁知还没等他接着动作,就见她直接倚着他的肩,睡得稳稳当当的,好似爬上石壁的藤蔓,抓得牢牢的,谁都奈何不了它。
陆昀踌躇再三,到底是放下准备动作的手,歇下将她推远些的念头。
他哪里知晓,燕鸣歌原先不过是装睡,故意试探后,在他贴心的将她挪远些,又同意她靠在他身上后,她才算真的睡过去了。
等二人进了城,到了侯府角门,陆昀的视线落在肩上睡得香甜的燕鸣歌身上,到底是出声唤了句,“鸢表妹,已经回府了,请你自重。”
听到这话,燕鸣歌倒像是听得了个笑话,心道方才可不是这番态度,怎生的回了府,他又要与她拉开距离了呢?
燕鸣歌自然是不肯的,故而她依言醒来,远远跟在陆昀身后,一瘸一拐的慢吞吞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