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戈虽说得了个胡人名字,却是不折不扣的大宣人,这行事作风倒是将大宣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
既然人证物证具在,蒙戈决议在长街行刑,好叫众人瞧清楚,别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都往他府上塞。
事到如今,蒙戈仍当四喜班这一行人是昆布派去的奸细。
原来这蒙戈作为北朔丞相,却是大王子不折不扣的拥护者。
谁知竟是昆布新汗即位,他根基尚浅暂且动不得自己,却不代表着他不作为。
为了救秦岸,燕鸣歌与陆昀商议着或许可以劫狱,只是陆昭却认为此计行不通。
蒙戈府上众人即便是有地形图,可却是不清楚其中构造,以及守备如何。
好在昆布得知消息后让人传话了,邀三人去酒楼一叙。
依旧是上回的天字号房,昆布与三人开门见山,“为何不从那几个戏子入手?”
他们既是人证,那依照律法,蒙戈就不能动他们半根毫毛。
当然依照蒙戈一贯行事,自会在暗地里将人悄悄解决掉,绝不脏了自己的手。
只是即便是做到这一步,却也要在蒙戈将秦班主押解至长街后,由三人出面作证,才能动手。
经他一提点,陆昀直截了当问道:“可汗能否出面,将那三人扣下?”
当然明面上是扣留,实则是暗地里保护他们,不叫蒙戈的人得手。
想着此事与他到底有干系,昆布点了点头,却又道:“倘若我将人留下,届时蒙戈想从我头上泼脏水便容易得多了。”
譬如是他德不配位,与大宣人勾结。
这般想着,此事似乎陷入迷局之中,即便是想从洪姨娘那边着手,却也叫人发难。
毕竟自古以来从来就没有插手臣子后宅之事的道理。
且不说叫人诟病,便是也叫那些愚昧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叫那些流言蜚语迷惑了心智。
淡淡思虑间,却是得到了消息,说那三位戏子有一人不知怎的逃脱了出来。
昆布当即派人去寻,倒也抢先一步将人带回。
只是等燕鸣歌瞧得那人时,却是心凉了一大截。
这人瞧着好生眼熟,以前她怎么不知秦岸的戏班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心生疑虑间,陆昭却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人。
“杜三郎,你什么时候成了四喜班的人了?”
原来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岳府请戏街坊邻居中的杜家三郎。
此事说来话长,杜三郎面有愧色,红着张脸,到底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众人听。
得知他一路打听秦岸的去向,又跟着人进了蒙戈府上时,燕鸣歌秀美轻蹙,只觉得好生奇怪,这人恐怕不是有些毛病吧。
交代完来历后,杜三郎又说明秦岸与他那两个弟子如今关押何处。
要说他能虎口脱险,似乎少不了一位女郎相助。
单瞧着那位女郎的打扮,不像是府上的主子,只是模样很是清秀,穿戴又不向寻常仆从,想来是哪家主子跟前得宠的。
只是当时她留下的那张字条,说是若是可以,还请他能向她阿爹带上一句话。
这件事情杜三郎也全盘托出,就听得陆昀问道:“那位女郎可有向你表明她的身份?”
杜三郎沉思半晌,道了句:“只听旁人唤她秀儿,至于姓什么容我想想。”
? 97、逼问
这日, 朔风轻减,晴日暖烟,太阳像是叫火燎过, 烫得人直掩面奔走。
坐在树荫底下歇脚的是柳全家的,她才浆洗完一大家子衣裳, 正要坐下喝口水时就瞧见几位衣着光鲜的生面孔。
瞧着像是外乡来客,也不知来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