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岸是个有福气的,叫四喜班的老班主捡了去,将一身本事传给他后,更是让他接手了四喜班。
成为四喜班的班主后,秦岸步步筹谋,总算是又回到了玉京,这个让人肝肠寸断的地方。
与明惠郡主交好只是第一步,他原想凭借这把青云梯通上达官贵人的门路,怎奈郡主好游山玩水,常常寻不见人。
后来总算是与王府重新搭上了关系,又不成想没过多久,郡主定了亲事叫王爷关在府上好几个月不曾出府。
此后便是淮王战死疆场,却被人按上叛国贼的名声,王妃为平息此事,堵住那帮人的嘴,更是命丧黄泉。
树倒猢狲散,偌大的淮王府在一朝一夕间便分崩离析,秦岸竟也设身处地的想着最是骄傲的小郡主日后该如何是好。
这几年来,他们的关系算得上是友人,虽说还不算是推心置腹,却也是有话可讲。
此后不知怎的,小郡主竟然知道他的门路来,明里暗里让他帮忙查了不少事。
索性她们的目的是一样的,秦岸便也甘愿为她所用。
只是倒也苦了他的四喜班,在权贵豪强中来回穿梭,想是与那些秦楼楚馆没什么两样。
不同的是四喜班里的人都是穷苦人家,原本只是为着几两银钱,却叫他带着淌了这浑水,走在不归路上。
今朝旧友相逢,秦岸肚里是有不少话要与燕鸣歌相叙。
谁成想她身边竟又有了分外碍眼的陆世子跟着,竟是成为了劳什子送亲使?
要知先前在玉京,他就没少与陆世子过活,虽说有赢有败,但到底是心里不痛快。
原因无他,这眼高于顶顶陆世子瞧人的眼神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却说唱过这出戏,秦岸自去卸了妆洗去脂粉来,又换了见客的衣裳,叫人瞧着也是飘飘乎于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谪仙人。
暗里窥着这厢儿动静的杜三郎更是瞪着眼睛都要直了,如此俊美无俦,身如修竹的好儿郎,与他从前捧过的那些庸脂俗粉尚不能比。
秦岸敏锐如斯,一回头就认出方才这位在人群中盯着他细看的人来。
这样的眼神委实不怀好意,他稍一点头欠身离开,徒留杜三郎痴痴望着他的背影。
等由岳府管家引着一路来了后院时,待通禀过贵主后,见贵主跟前的婢女走上前来迎,岳府管家仍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方才这人说有事要与公主相商时,他还当这人是在大放厥词。
只是岳府贵主的身份没有几人知晓,尚不知是哪里漏了风声,岳府管家只得将人先行领去,由贵主跟前的人进行发落。
却是怎么也不成想,这戏子竟还当真是贵主的熟识。
到底是应了那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岳府管家退下后,仍在心底暗暗咋舌,却也到底是将此事禀与大夫人。
贵主跟前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是以大夫人吩咐底下人都机灵些,切莫得罪了四喜班的人。
这厢儿燕鸣歌见得秦岸来,照旧是先损他一番,“今日又唱些苦情戏码了?”
这话倒是不作假,燕鸣歌自个并未前去听,却是听府上婢女议论,这才将故事听得个囫囵。
故事的结局倒也是引人唏嘘,那玉川不仅娶了凤莲,更是娶了凤莲杀父仇人之女。
得了两门妻房,那定情信物蝴蝶杯怎么瞧便觉得怎么膈应人了。
这些书生淫/臆的话本,能叫戏班子传唱至今不是没有原因的。
总归燕鸣歌听得这般结局只觉得遍体生寒,故而秦岸这才一进门就受了她的奚落。
偏偏秦岸也知道她的脾性,更是知道她不好听戏,故而只笑了句,“我的好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