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同的是那拉提似乎更为黝黑,人长得也更为结实,像是塞北狂沙里长大的孩子,面前这位世子爷则更像读书人。
岳家大爷见三爷的极近失礼的目光四处盯着人瞧,虚咳两声睨他一眼,这才替他向陆昀解了围。
等人走后,岳家大爷这才怒斥三弟,“你方才总盯着人瞧做甚?”
三爷从前就是个玩世不恭的,到了兄长面前也是没个正形儿,笑嘻嘻道:“我这不是瞧他像那拉提嘛?”
见他提起这个名字,岳家大爷又瞪他一眼。
自从那拉提遇害,这个名字在岳家已然成了禁忌,没人敢提,就怕惹了小妹伤心。
可听他这么一说,岳家大爷不由得想起小妹今日用午膳时,那炙热的眼神。
比起稳妥起见的兄长,岳湘莲大着胆子带着婢女藕花来拜见公主。
虽然只是来岳家不过一日,可经过山叔先前的介绍,燕鸣歌倒是对岳家之人也有了个了解。
吩咐罗衣备好玉京那边时兴的茶水点心后,燕鸣歌又将自己带来的精巧香囊手帕准备好,这些都是她打算送给岳家小娘子的见面礼。
叫婢女引着踅身进了房门,岳湘莲倒有几分局促不安来,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公主行了个不甚标准的礼来。
瞧她这副模样,燕鸣歌便知恐怕她是有话要说。
一路走来岳湘莲并未瞧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可贸然向公主打听,她也不知寻个什么由头的好。
从前就听那拉提说过,中原女儿家最是羞涩内敛,既然如此她若是当着公主的面问起那人,会否让公主恼羞成怒呢?
答案岳湘莲不得而知,只是见她环顾四周半天也不说一句话,燕鸣歌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这些干果点心是我一路带来的,小娘子不妨尝尝?”
幸好在美食的诱惑下,总算是勾得她食指大动,又用了好几杯清茶来。
岳湘莲也拍了拍手,吩咐藕花端来颗颗饱满青翠的蒲陶来,更有香浓醇厚的蒲陶酒。
蒲城女儿家皆好酒量,是以她向自己倒了一大碗,岳湘莲端起碗来敬她,一饮而尽后这才趁着醉意问了句,“公主这一路走来,想来很是幸苦。”
燕鸣歌闻得清冽酒香,自己倒也斟了一杯细细酌饮,见她这是要进入正题了,便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说话。
直到废话连篇聊了半箩筐,岳湘莲才醉醺醺问道:“敢问公主,您身边跟着的那位郎君是何人?”
话虽这般说,可她眼中清明一片,燕鸣歌便知这点酒是喝不醉她的。
是以,燕鸣歌唇边衔笑,漫不经心道:“是我兄长。”
话音刚落,岳湘莲面有疑虑,更是皱着一双连娟长眉,支颐望她,“此话当真?”
对于她的较真,燕鸣歌倒也不恼,神色认真道:“确有其事,他是我嫡亲表兄。”
鬼使神差的,岳湘莲又漫无目的般问了句,“那他家中可还有其余兄弟?”
燕鸣歌点了点头,又觉得好笑,心想这位小娘子到底要问什么。
“那他家中可有妻房?”岳湘莲单刀直入,目的很是明显。
总算是问到正题上了,燕鸣歌抬眼睨她,又兀自发笑,“我这位表兄向来洁身自好,别说妻房,连个相好的女儿家都不曾有的。”
这话倒也不违心,陆昀身边除了她,的确是没有旁人近身。
至于她燕鸣歌自然是算表妹,怎能算别的女儿家。
原来这岳家的小娘子,今日是瞧他陆昀瞧得愣神,这幅费尽心思向她来打听的痴情模样,莫不是只见了一面,便非君不嫁了。
想到这里,燕鸣歌心里浮起一抹淡淡的醋意。
可想到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