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他们侍寝的日子。
恐打草惊蛇,陆昀打开窗牖,轻手轻脚地跳了下去。
至于还被人关押着的砚台,暂时是顾不了这么多的。
这厢儿陆昀并砚台被倪红烛扣住的两个时辰里,等不到陆昀回营的燕鸣歌彻底是坐不住了。
她系着披风下了马车当即去寻指挥使戴震,问他陆昀哪去了。
只是这一问却是把戴震难住了,别看他是圣上特意派来送亲的骁骑营指挥使,到头来却处处要受送亲使压制的。
故而陆世子方才带着人打马离去时,戴震只当是像往常一样,随意逛逛而已,并未多嘴问他。
毕竟在昨日瞧见了世子与北朔猛士之间的对决时,骁骑营上上下下对他很是钦佩,就连戴震也觉得他实在是担得起有勇有谋这四个字。
何况眼下才只过了一个时辰而已,昨日他们担心世子带着公主恐会出了什么意外,最后不也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吗?
当然这样一番话他自然不能当着公主的面说与她听。
为了安抚公主的情绪,戴震便领着人一道去了北朔人的营帐求见北朔使臣来。
霍昆冷不丁见着燕鸣歌身边跟着的人不是陆昀,还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就听她问起陆昀的去向。
外头是黑漆漆的夜,如钩新月高悬,冷清清的怪凄凉,霍昆听戴震将事情始末说完后,又着人拿来此地舆图,仔细思量着陆昀可能会去哪?
自从要出使大宣后,每至一地,霍昆便让人花高价,在城中寻人绘下详细的本地舆图来。
这张光州凉县舆图细致入微,连附近的乡间小路也有标注在图。
瞧见先前来时那老儒生在地图上勾画的记号时,霍昆一霎间似乎知道他去哪了?
只是在此之前,他必须确定一件事。
被三王子跟前的扈从叫来时,葛曳还坐在火堆旁与诸位兄弟喝酒猜拳。
听闻三王子有事找他,这才麻溜地起身往营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