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猜中了自己的心思,燕鸣歌面色一百并未出声,可陆昀是谁,瞧她这副别扭模样便知自己说对了。
故而他将自己那番道理拿出来说与她听,又说:“这到了晚上就说你我二人随意走走,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也分不清是自己忍不住了,还是他这番话说的实在是有道理,燕鸣歌系好披风就要下马车。
陆昀自个倒是不怕冷,却怕她只一条披风不够,便也将自己的披风搭在手上,陪着她一道下了车。
指挥使戴震见二人下车,连忙快步走上前,规矩做得分外齐全,“将士们适才将营帐扎好,公主和世子可要去看看?”
原本这二位贵主在马车上也不曾下来,戴震只当他们自由安排,并未上前打搅,更是连那些公主带来的婢女也未上前询问。
毕竟他寒门出身,做到如今这个位置没点眼力见是往上走不长远的,故而他才说完场面话,邀请人前往避风的营帐。
公主整个人都叫披风裹住,只听见世子淡淡开口道:“劳烦指挥使费心了,只是不必了。坐了大半日道马车,人都倦怠乏力了,我和公主随意走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便是不需让人跟着了,戴震略有迟疑,复问道:“可要卑职派人远远跟着,以备不时之需。”
听他这般说,燕鸣歌俏脸红做一团,幸亏整个人叫披风兜头盖住,并未叫人瞧见。
可陆昀站在她跟前大半个身位,余光一瞥就瞧见她人比花娇的面容来,静默中,他倏地笑了一下,却是迟迟不曾答话。
借着朦胧夜色遮掩,燕鸣歌拢在大袖之下的纤纤玉手按捺不住了。
她伸出手轻轻拽住他以作提醒,察觉到她冰凉的小手探过来,陆昀当即伸手回握住,与她紧紧扣住。
凭白无故的叫他又吃了豆腐,偏还是她自己送上门的,燕鸣歌又气又恼,见他还是不曾发话,正要开口时,就见陆昀出声打断,“将士们也都累了一天了,趁着这会儿功夫生生火,也好叫身子暖和些,至于公主这,有我跟着,不会有事的。”
既这么说,戴震这才拱手退下,见二人往前走远了。
若眼前之人只是酒囊饭袋之流,戴震自然不会就这般放人离开,可世子既是出自宁西候府,便并非等闲之辈。
宁西候府一连两位侯爷在军中都是响当当的的大人物,虽不知世子为何不曾从武,可戴震依然不敢小觑。
这厢儿支开旁人,燕鸣歌叫陆昀带着一路疾走一公里有余,瞧见眼前一处密林,却又不大好意思。
从前她哪里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寻不到如厕的地方,竟然要陆昀带着去荒郊野外解决?
何况这一来二去耽搁了一刻钟的时间,她又并不想了。
可若是她同陆昀说不需要了,他会不会不高兴,认为她这是在耍他玩。
想到陆昀的小性子,燕鸣歌只觉得很是有可能,于是她故意磨磨蹭蹭不肯上前,踌躇再三正要开口时,就听得他问起,“都到这边了,没人瞧得见你,莫要别扭了。”
燕鸣歌见他一本正经,不由得颤颤开口道:“如果我说,我现在不想去了,你会不会……”
话音未落,瞧见陆昀发狠瞪她的眼神时,燕鸣歌又在心里打了个寒战,这才走至他面前,拽住他的手晃了晃,“好哥哥,鸢儿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可好?”
按理说陆昀这会儿该顺坡而下得好,可他环顾四周,这山清水秀的,又有泠泠月色相伴,若是就这样打道回府,岂不是亏了。
于是他故意板着张脸,沉吟不语,这时燕鸣歌见自己向他撒娇卖乖不管用,便又主动投怀送抱,踮起脚来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
嗯,这一套略见成效,他脸色好看了些。燕鸣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