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抓包,又有自成一套的理由来堵他的嘴,偏生每回都会叫他无语凝噎。
陆昀紧绷着张脸,并未理她,眼见着快要到熙和居了,他才憋出句,“祖母年纪大了,说话惯爱出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
见他冷不丁冒出这句话,燕鸣歌才意识到,他这是在为方才外祖母所说,日后若是受了他的欺负不必怕,有外祖母替她撑腰。
燕鸣歌扑哧一笑,忍不住调侃道:“表哥该不会是当真了吧?外祖母故意逗你的,小孩子都不会当真放在心上的。”
他如今可是四品朝官,一门心思都放在公务上,仅有的些许功夫不是放在下棋对弈上,便是把自己关在熙和居里,也不出门应酬。
外祖母方才这样说,也是见着霄哥儿愿意亲近他,而陆昀也并不抗拒,希望他花些心思放在霄哥儿身上,兴许这样也就能从昭哥儿死在朔北的伤痛中走出来些。
可陆昀听她说的那后半句话,抿了抿唇,并不想再搭理她。
他实在是弄不明白,怎会有人的性子像她一样这般跳脱,犹记得晨间她还在自己面前委屈的掉眼泪,方才又敢与祖母一起打趣他。
踌躇再三,陆昀到底是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这三年,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燕鸣歌挑了挑眉,心中暗暗窃喜,榆木脑袋总算想着问了,可她面上做并不在乎的神色,不解道:“哪样?”
陆昀绞尽脑汁,妄图寻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却觉得怎么说也都差了意思,只得叹了口气,不欲再问。
只是短短几日里,因为燕鸣歌,他的情绪跌宕起伏,怒也是她,气也是她,就连在松鹤堂,难得的温馨片刻,也是因为有她。
陆昀似乎并不大想承认,自从再见到燕鸣歌,他的目光总会被她不自觉的吸引,就连从前端方自持,以冷静肃穆著称的他,却能被她轻松牵动情绪。
等不到他的回答,燕鸣歌便自顾自的解释道:“表哥或许是觉得我奇怪吧,毕竟外面的传言千奇百怪,有说我放浪形骸,有说我骄纵傲慢,可这些传言孰真孰假,是需要人自去分辩的。”
作者有话说:
阿鸢是只想吃干抹净,不想负责那种哈哈哈哈
小两口之前的误会还没解开,世子还在别扭ing
放心,他们都长嘴了,会说开的
8、表妹
自昨日松鹤堂外一话,燕鸣歌明显的发觉,陆昀在躲她。
且不说他每日五更天便起身去上朝,便是到了府衙散值的时辰,一日比一日回来的迟,便是得了闲往棋社去。
更深夜重的,燕鸣歌也不好突兀的去寻他,恐授人以柄,更怕他轻而易举的看穿了她的心思。
幸得她先前向他借的旧衣和外袍还未还给他,便日日抱着他的外袍酣然入梦,就连他那套中衣也叫燕鸣歌刻意搁在内室里,叫她常用的玉桃芽香熏了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