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打破僵局, 相比等她走了, 都与他搭不上一句话。
这样乐善好施, 清隽俊朗的郎君,偏又恪守规矩老实本分,几乎是下意识的,阮文毓就对这桩婚事首肯,旋即让长姐答复了祖父。
可她今日满怀憧憬的出门,怀揣着一颗悸动的心却在看到身形颀长,眉目朔漠的这人时,只觉得山崩地裂,天昏地暗。
天爷啊,为何她上回见着的那位郎君似乎并不长这样。
怕自个看错,阮文毓压着那颗七上八下的心走进一瞧,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
不能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毫无干系。
上回见着的那位郎君似乎要比他稍矮一些,面相瞧着也宽和温煦,哪像这人拉着张长脸,像旁人欠了他钱似的。
阮文毓心乱如麻,想着到底是自己认错了人,还是面前这人冒充了陆世子的身份。
斟酌再三,她到底是走上前,想问一问此事。
只是抬眼一瞧,便看见长姐和陆家姐姐跟在身后,聚精会神的看着她二人之间的动静,她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了。
毕竟陆家姐姐她是见过的,那么相比眼前这人应当是如假包换的陆世子。
短短三息时间里,陆昀瞧着她面上的表情换了好几种,还是蓁姐儿聪颖,尽得她娘的真传,小手伸出来要阮文毓牵,瞬间就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阮文毓牵着蓁姐儿和陆昀并肩而行,等走出好几步远,离两位姐姐都有些距离后,她才松开蓁姐儿的手,哄道:“姐姐还有些话要与你们哥哥说,你们两个能否……”
蓁姐儿人小鬼大,拉着馋嘴的哥哥跑到前面小摊上望着去了。
知道她有话要说,陆昀闲澹若漫不经心道:“阮娘子总算是认出来了?”
听他这话,阮文毓便知陆昀是知晓此事的。
如此倒也省去了诸多口舌,她三言两语就把话说清楚了,“小女唐突,错认了世子这才答应了祖父的提亲,若世子信得过我,不出半月,这件事情便会销声匿迹,无人再提。”
她的承诺,陆昀不信,只见他冷哼一声,淡撇她一眼,“如今玉京上下都在传阮陆两家不日旦成好事,阮娘子真当是这般容易澄清误会的?”
“诚然我陆某并不将外人的看法放在心上,可令姐这边当真可以全须全尾的糊弄过去不成?”
这话倒是不假,她这番说辞陆昀肯信,可祖父和长姐端然是不肯相信的。
他们只当是陆昀瞧不上她,叫她伤了心左右寻个法子搪塞过去,这桩婚不结也罢。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更何况阮文毓心中还有一计,只是她本就因着那人在陆世子跟前闹了个乌龙,眼下还是暂且不提的好。
陆昀暗一思量,约莫猜到她的心思了,只是本就是一不相熟的女儿家,这些事他也不好多问。
要说他方才那番试探,当真是忽悠对了。
原本陆昀瞧她神色恍惚,见着他人,似乎难以置信般上下打量,最后脸色灰白,显然是失望至极,故而他这才得出了个结论来。
就是不知阮文毓将何人错认成了他,这才生出了这桩莫须有的婚事来。
其中内里详情,女儿家面皮薄或许不好与他直说,等不日他自个再去派人查就是。
如今当务之急,是得作出个拒婚的解释来,既不伤人情面,也合乎情理。
一路无话,陆昀见擢哥儿眼巴巴的瞧着他,这才快步走上前帮他买了零嘴。
蓁姐儿则是乖顺地拉住阮文毓的手,指了指隔壁小摊上挂得颇高的兔子面具。
阮文毓正要踮起脚尖去取时,站在一旁的陆昀毫不费劲地取下来,递给她。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况阮文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