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人知晓锦华是置喙后宫，叫永文帝降下惩戒，哪会有人上奏弹劾淑妃邀宠献媚，狐惑主上，协领六宫，德不配位。

与寿康宫里的剑拔弩张不同，淑妃今日难得让明华陪她一道就寝。

因着想瞧清她身上的胎记在何处，淑妃特意让明华陪她一起去春恩殿沐浴。

春恩殿得如此名还因为有一偌大汤池，是前朝君主与后妃共浴的浴房。

最大的汤池得名春恩池，另有两处小汤池首尾相连，淑妃和明华便用了这两处小汤池。

从前明华想进来沐浴却碍于春恩殿是父皇与母妃常用的浴房，便心生扭捏从未过来，可今日父皇不在，这天又冷得厉害，若是泡一泡热汤，定是能浑身都热络起来。

幸好有层层叠叠的花瓣遮掩着，明华这才羞羞答答地脱了衣裳，泡在汤池中。

她抬眼瞧见母妃肤如凝脂的洁白藕臂心生羡艳，她就没有母妃这样的好身段，皮子怎么样也不会白成那样。

想到这里，明华不由得向她取经，“母妃，你平日里可是常用着美白的牛乳浴？”

淑妃轻轻抬头，悠闲地撩起一层水花来，言笑晏晏，“我嫌牛乳带有腥味，从不用的。”

言讫，她慢慢靠近明华，纤纤素手摸上她的肩畔，故作不经意间去瞧，“怪母妃忽略了，你竟是长成了一个小煤球。”

哪有这般夸张！只是明华心里又不得不承认，到了她母妃这般年纪还有如此妖娆身段，粉腻雪腴的，整个后宫都找不出一个与母妃相媲美的。

难怪魏皇后心里没少拈酸吃醋，觉得父皇太过宠爱母妃，换她是男子，恐怕也会如此。

就在明华得意于母妃深得父皇恩宠时，却不曾发现周身的花瓣都叫人撩走，她光洁滑腻的后背上空无一物，连一颗细小的黑痣都不曾有。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淑妃心里有数了。

这热汤她是再没有心思泡下去了，淑妃当即召人进来，服侍她擦身穿衣，匆匆回了寝殿，只留下一句今日操办宫宴委实累了。

徒留明华一脸的不知所措，还是桂嬷嬷派人来请她回去就寝，甚至在她寝殿里点了安神香。

在明华酣然入梦时，从小就服侍她的乳母宋嬷嬷被人带到淑妃跟前。

桂嬷嬷让她事无巨细地讲起明华小时候的事情。

其实在这位宋嬷嬷喂养明华前，还有位刘嬷嬷用自己的奶水喂了还是小婴儿的明华三个月。

只可惜从第四个月起，明华说什么也不肯用刘嬷嬷的奶水了。

淑妃当时忙着邀宠，哪里顾得上这些琐事，只当是嬷嬷奶水不干净，让桂嬷嬷又另选了一位乳娘来。

至于那位刘嬷嬷当初就算她母家送进宫来的，这会儿人应当还能寻到。

今日宫宴结束后淑妃邀请娘家嫂子在她的碧霄宫小坐，已经将事情吩咐下去了，只盼着能早日有个回信。

除了她这边的人需要彻查，秦寒霜那里的人她也不会放过。

只是素华身边的乳母似乎早就出宫了，想查清楚只怕没那么容易。

可她到底心里也要做足准备才是，淑妃在心里叹了口气，只盼着能查清真相。

却说在淑妃忙得焦头烂额时，在候府里的燕鸣歌也不好过。

原因无他，老夫人的病反反复复，似乎又加重了。

眼见着隆冬将尽，众人正要庆祝新春佳节时，老夫人整日里躺在榻上，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小李氏正要关门谢客好好侍奉老夫人时，燕鸣歌却说：“外祖母一辈子喜好热闹，若是因着她这个年过得不痛快，她心里也不会好受，之前准备的东西照办就是，若半点年味都无，那才让老夫人觉得不舒坦呢。”

这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