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华却觉得浑身别扭不大自在,她平日里衣裙多以素色为主,这样鲜艳明亮的颜色甚少穿,冷不丁叫她们盯着看,心里还有几分羞赧。
她迈着步子挽着燕鸣歌的手往西暖阁去,燕鸣歌揶揄地在她耳畔低语,“红色衬你,更个白乎乎的雪团子似的,以后可以多穿些。”
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像是风月场上那些老积年调戏花娘似的。
素华似睇非睇嗔她一眼,却见燕鸣歌无甚反应,可得开怀,反倒叫她自个闹了个大红脸。
正走到东西两座暖阁的交汇处时,燕鸣歌瞧见了崔瑛跟前的婢女。
难怪方才并非见着她们,原来是叫三公主锦华叫去了东暖阁。
不想见着明华那个如苍蝇般嗡嗡吵不停的,素华与燕鸣歌一道去了东暖阁。
许是因着淑妃如今得势,那些个踩高捧地的人都去围着明华打转了,锦华倒也没向从前那般用鼻孔看人,见着素华就要找她的不痛快。
只是瞧她穿红着翠,打扮得娇娇娆娆,足见在宫里的日子过得舒坦,她心里那口气便怎么也不顺了。
“好些时候不曾见着素华,这穿衣打扮上又精进了许多呢?”
锦华端着茶盏用茶盖拨了拨茶沫,一开口便还是如从前那般阴阳怪气。
也难怪她心里不舒坦,自打她嫁了人,即便是天家的女儿又何妨,到底是女子,便没有霸着夫君一个人的道理。不过是成婚半年,她从宫里带出去的婢女都送给夫君开了脸,可一个有孕的都没有。
婆母明里暗里的施压她不是看不出来,可谁知她的身子不争气就算了,连那些婢女也没有动静。
此番回宫锦华原本是想着让母后帮着延请擅千金方的医士,哪怕不是宫里的太医也都是可行的。
谁知甫一回宫,就得知母后身子不舒爽,病在凤仪宫中好些时日了。
太医们不是没有看过,可那帮无能庸医,竟说母后身体无碍,只是生了心病。
心病难医,不仅是他们束手无策,就连锦华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好在问清了母后跟前的婢女,她总算是心里有数,知道母亲生了心病全都是因为碧霄宫那对贱蹄子。
这事到要从前些时日魏皇后借着永文帝将其禁足的名义,又拿捏了明华的错处,将她拘在凤仪宫抄经学女戒立规矩。
时间久了淑妃是坐不住了,可魏皇后又冠冕堂皇的将素华也接去了凤仪宫,甚至连明惠郡主也一道跟着去了。
这般架势倒是叫淑妃看来皇后是要拘着明华不肯放了,毕竟有素华明惠作伴,再想回去只怕是不容易了。
可要明目张胆的让魏皇后将明华送回碧霄宫,不是容易的事。
淑妃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趁着永文帝在冬狩回来后,扮作猎户家的女儿家,陪着永文帝玩了个新鲜花样,恩宠再胜从前。
偏她这回不似先前那般莽撞,做小伏低规规矩矩的服侍好了永文帝,伺候得他舒舒服服的,这枕边风再那么一吹,便奏效了。
可怜皇后死守着人不放,却不敌淑妃卖弄几回就把永文帝的魂又勾了回去。
有淑妃在,永文帝连先前新得的美人也不稀罕了,日日夜夜都要她伴驾不说,连朔望之日皇后的凤仪宫也不曾去。
淑妃又得了宠,明华自然不能再拘在凤仪宫学规矩,她便故意在临走前往皇后跟前闹了一回。
魏皇后一连几日受够了淑妃的气,又叫这么个小的一呛,气得好几日不曾合眼,这么一来便病了。
谁知永文帝得知她病了也没来看望不说,让身边的大伴往凤仪宫走了一趟,将皇后才有的宝玺拿走了。
原因竟是临近年关,皇后重病不得操劳,圣上便让淑妃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