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你工作?吧。”
啪。
颇有几分?无情地挂断了电话,冷瞥了一眼隔间里?,沉默须臾,责问的话还是吞了回?去,并没?说出来。
如果?是以前那个钱行之,沈离必定会说。
而现在的这个……
管不了,也不归他管。
沈离于是将牙缸摆回?原位,想了想。
“你洗吧,我?出去铺床。”
本就是找个理由,借机出去,横竖钱行之要洗完了,没?想到钱行之略有几分?沉闷的声线,竟冷冰冰地传出来:
“床我?给你铺了。”
“……那我?把衣服拿去洗衣机。”
“我?刚洗了。”
钱行之冷冰冰的声线,一句怼着他一句,既是否认着沈离要出去的理由,明点?出来的时候却?又嘴硬得很:
“不过你出去吧,一会你洗的时候,我?也不会再进来。”
沈离:……
沈离没?想到钱行之还这样,平等且无差别地将一切男性都列入假想敌的行列。
无论是林胥坐坐他的床,还是赵荣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这人都能这么明显地不高兴,却?又并不像以前一样地声讨争辩,或是拿一双亮晶晶又委屈的眼睛,难过至极地盯过来,现在……
这是干什么?
沈离闭了下眼,一颗心被捏住似的不上不下,还是解释:
“……赵荣就是随口一说,我?没?那么叫过他,只是普通同事。”
一秒。
两秒。
淋浴间的水声又停。
而钱行之的声音磁性低沉:“我?已经不是你丈夫了,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沈离:?
沈离有点?迷惑地眯起眼,甚至用了片刻去分?辨,钱行之到底是认真这么说,还是赌气这么说。
就听这人似乎是笑了下:“以前是的时候,你又不跟我?解释这些?了。”
“……”
沈离垂下眸子。
沈离知道,钱行之如若指的是他们婚姻的最后几年,的确也并没?夸大。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最后那几年,每次发生今天这般的事,自?己不仅不会哄,反而会责怪钱行之不懂事。
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钱行之到底有什么可生气的。
若是自?己真和别人暧昧一下也就罢了,问题是连半分?都不曾。
自?己甚至为了避嫌,和大多?数的男性朋友都断了联系,结果?怎么样了?钱行之变本加厉,发展到偏要在他通讯录里?删人的程度。
沈离一忍再忍。
还是把做了十二年同窗的周育霖都给删了。
可即便是这样,钱行之乃至连他同事都看不顺眼,于是沈离不再惯着他,也更不再让步。
现在……
其实沈离也不清楚,钱行之想要的“安全?感”,究竟是要他做成怎样。
不解释,他又不高兴。
解释了,却?又这样讲。
“你出去吧,我?要出来了。”
只听钱行之声音喑哑,那抹玻璃后的影子,也动了下。
而沈离冷着一张脸,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出了门。
砰!
响亮一声。
沈离将卫生间的门甩上。
钱行之闷着声在里?面刷牙、穿衣、护肤。
沈离心绪极乱地回?复着每一条消息,直到手指划到了周育霖上午发来的那条,才想起这人似乎是说,今晚要给他打电话的。
也不知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