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已经摆着一个白色的坛子,那里面装的是秦昭。
鲁国宇走到她身?边坐下,正想开口安慰,她就站起身?来走到坛子身?边,紧紧抱着,呢喃道:“我要带他回家,这里不是他待的地方。”
她抱着坛子踉踉跄跄往外走。
鲁国宇也没阻止。
她抱着他回了纪家,陈叔看?着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问她出了什?么事?。
她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是我想辞职了,我跟我哥要回家。”
“辞职!?”陈叔震惊,“怎么突然就要辞职啊。”
“嗯。”她点头,“我是回来收拾行李的。”
陈叔见她去意已决,张了张嘴,“那你?要不要跟舟少爷说一声??”
提到纪闻舟,她摇头,“不用,反正他也不在乎。”
梁馥云抱着秦昭的的骨灰坛子进入他们?的房间,看?着一起住过的房间,她又控制不住,哭得泣不成声?,紧紧抱着冰冷的骨灰坛子,“秦昭,秦昭,我们?拉过勾的,你?怎么骗我啊……”
明明他们?都逃出来了。
明明他们?都住进那么好的房子了。
明明他们?攒了很多钱了。
只差那么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
梁馥云蹲在地上痛哭,不知道哭了多久,才踉跄的爬起来去收拾他们?的行李。
在他们?出来打工这一年的时间里,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是想家的。
他想他的妈妈,想从?小养育过他的那片土地。
所以,她要带他回家。
即便有被母亲抓到的风险,她也要带他回去。
在收拾秦昭的行李时,她发现他的衣柜里有好几瓶廉价的香水,几块钱,十几块都有,特点是便宜,味儿?大。
她想起医生问她:“你?是他妹妹,跟他住在一起,他每天都要吃药,你?怎么会闻不到他身?上的药味?”
握着那些?香水瓶,她明白了。
她甚至想起他每次喷香水时,她都骂他,“你?病没病?每次都买那么难闻的香水,恶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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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紧紧握着那些?还没用完的香水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秦昭痛苦时,她不知道。
秦昭难受时,她只骂他去死,殊不知他每一天都在痛苦中度过。
外面的雪愈发的大了,她收拾完最后一件物品,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纪家,离开了这个她一直都渴望,想要留下来生活的地方。
买了最快回彤南市的动车票,抱着他的骨灰坐在那里时,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心中仿佛空了一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下午三点多抵达彤南市,又买了回立和县的汽车票,坐一个多小时,抵达了县城。
这里是秦昭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也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抱着他的骨灰走过一中时,她有些?恍惚,仿佛之?前发生过的事?都在眼前一一浮现秦昭给她买好吃的,带她来学校参观……
好像他还活着,还在这里。
垂下头来看?着怀中的骨灰,她呢喃道:“秦昭,你?看?,我们?回家了。”
她来到之?前秦昭给她租的房子前,她跟秦昭两人在纪家工作,每月过万的工资,现在已经累积不少的钱了,理论上可以不用住这样破旧的房子,可她实在想他,想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光,于?是去问了房东,得知那间房刚好空着,便以便宜的价格又租给了她。
进入房间后,她抱着骨灰坛子躺在冰冷的床上,身?子蜷缩着,就好像秦昭陪着她睡一样。